渐次入得寒冬,电动车市场变得少有的清淡,昔日9人的卖场,如今一下子少了4人,故而显得格外的空旷和凄凉。
正当各种想法在我老表心里徘徊间,一条信息传到手机上。我老表心里一震,迅速打开一看,出乎意料的是,信息竟是小杨发过来的。我老表细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黎老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请转告一下黄姐,我和小玲现在都好,请你们放心。”还没读完,我老表赶紧回拨过去,电话里只是“嗡嗡”传出茫音,一连拨过数次,只是不通,急得我老表额头竟沁出些许的汗来。
刚巧经过的赵宝强见我老表一脸沉凝,低头探视一眼,停住脚步,趋身进到店里,俯身对我老表问道:“怎么了,黎老板,出啥子事了?”
正在沉思的我老表,闻声不觉身体一拌,见是赵宝强,放下心来,手里拿着电话,对赵宝强不解道:“小杨,小杨刚才给我发了个信息。可这会再打过去,却发现那边关机了。”朱道明、李春华、吴东梅闻言,齐刷刷奔跑过来,聚在一起,对我老表急切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见我老表摇了摇头,朱道明神色坦然地推测道:“这还用问吗?既然是私奔,能给个信就算不错了,他还会把地址告诉别人吗?”
“也对,小朱这不也是——”李春华话刚出口。陡然发现吴东梅亦站在朱道明背后,自觉不妥,急怕掩嘴打住。脸上露出十二分的尴尬来。那吴东梅早听出李春华的弦外之音,转过身,悻悻地回自己店铺去了。
“就你嘴贱!”赵宝强转身过来,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看得李春华浑身发起毛来,想想自己平白惹得别人不快,心里满是惭愧。赵宝强见她仍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哪里。嘴里不依不饶地恨恨骂道:“把人都打发了,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凉快。还不赶紧过去给人家陪个不是去?”
“我哪有这个意思嘛。”看到赵宝强依然怒视的目光。李春华转过话头:“好好,今天是我错了,我过去给东梅陪罪去。”说完“啪啪”地甩开大脚片,朝吴东梅那边去了。
我老表也不理会赵宝强夫妇的争吵。只是隐隐感觉到问题正在向更加复杂的方向发展,浑身早惊出汗来,再听朱道明如此一说,联想到朱道明已有了去意,竟有了人尽曲终的感觉。刚才惊出的那身冷汗经此凉气一吹,心愈加冷了起来,浑身不禁一阵颤抖。
待近到下班后,卖场里的众人,像是一群战败的将士。神情黯然地各自收拾起东西,伴着卷帘门的隆隆声响,有气无力地退了出来。
我老表沮丧地行走在回家路上。正在无精打采时,怀里电话响起。我老表心烦意乱地正在揣想:今天的电话为啥子如此这般的总是乱象丛生!但听得铃声仍是不急不缓地响着,只得掏出一看。谁知不看则已,一看是陈虹打来,瞬间记起陈虹说起的见面之事,此时已被忘到九霄云外。心里再次惊慌起来。他停下车子,紧紧握住手里电话。站在风中,迟疑片刻,只得硬着头皮接通,果然,里面很快传来锐利言辞:“黎老板,好大的架子!你这是要临阵脱逃了呢,还是故意拖延时间,故意捉弄我们?到现在还不来,也不打个电话,想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正在路上,马上过来!”我老表说完,一把关了电话,调转车头,迎着凛冽的寒风,风驰电掣地向清雅餐馆奔去。
看到我老表满口白雾、一脸红紫的样子。肖燕使劲的向陈虹使劲一拳捶了过去,却被陈虹“嘻嘻”着闪身灵巧躲过。转过身的陈虹,见肖燕气得浑身娇喘,挺直腰身戏道:“哟,哟,都快贵为市长妇人了,对老情人还这么风生水起的,成什么体统。”
我老表一听,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瞬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陈虹细细端详着室内两人,早看破其中隐情:“罢,罢,野红娘今天已功德圆满。这会呢?我这个灯泡也该退场了。”肖燕一听,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你这个野女子,饭还没吃,怎么可以说走就是。”
“我说我的同志妹,你说这像是吃饭的样子吗?根本就是一场告别宴。说实话,这种事,别人避还来不及,我还掺和着坐这儿做什么?拜托,拜托,让我避避嫌罢。你们聊,我还是识趣点,走了。”陈虹从坐椅上抄过提包,拍拍肖燕的肩头,一溜烟地走了。
“这么说你要做新娘了,嫁给那位市长大人?”我老表坐下身来,看着肖燕问道。
肖燕无声无息的点点头,算作了默认。
“想听听我的看法?”我老表掏出香烟,燃上。
肖燕还是无声无息的点点头,算作答复。
“我觉得不错,你们很般配,也很合适。”我老表低着头,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家里也是这么认为,陈虹也这么认为,你也这么认为?”肖燕的语速显得有些急促,里面含着无尽的怨气:“好像我是个多余的人,你们都想尽快把我打发出去。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们正常、幸福的生活了,是不是!”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大家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从开始到现在,我那儿好了?”肖燕低沉道嘶哑的声音问道,眉目间尽是哀伤。
肖燕剧烈起伏的情绪,深深激荡着我老表飘浮不定的心神,像一汪平静的湖水,被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我老表用深邃的双眼望着面前端坐的肖燕,整个人,瞬间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