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表抬起被映得通红的脸,眼花一闪一闪地望着舅母,声音哽咽着说:“都怪儿子无能,若那边如意,只怕又要委曲你一个人过几年孤苦的生活了。”
“家宏啊,常言道:百善孝为先,缘心不缘迹,缘迹家贫无孝子。我知道你有心,别人也都看得出你是个孝子。但自古道:男儿志在四方!乘我现在身体还硬朗,你只管出去闹。”舅母的一番话像一把利刃,把吸附在我老表内心上的忧虑、畏缩层层剥落开去,瞬间便被弃之如敝屐。
“你真不必为我担心的,我一个人几十年都过来了,习惯了,只要能看到你和芳菲过得畅亮,生活得快乐,就是我的幸福。”舅母拉过我老表的左手,把一只泛着湿润绿光的手镯塞了进去,慎重地吩咐道:“它跟了我近三十年了,芳菲这娃不错,找个时间交给她。”
“这?”我老表捧着玉镯踌躇道。
“听话,拿着!”舅母用近乎于命令的口吻,对我老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