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卓敬的质疑,刘璟笑了笑,回头道:“这个问题,就由王大人来解释吧。”
在众人的目光中,王度站了起来,先施礼道:“皇上,请容臣将参谋司的推演的黑板拿过来,这样解释会方便一些。”
“准奏。”
过了一会儿,两名年轻的军官抬进来一个木质的黑板,如同一个屏风一般,高约六尺,宽约一丈,上面用粉笔写着“保定之战推演”几个大字。
王度拿着指挥棒,走到黑板前,道:“皇上,诸位大人,请看。”
“一月五日,叛军南下,河间徐凯奉右将军盛庸之命,不许出战。”
“叛军立刻剽掠安平、深州、献县一带,前锋直抵德州。”
“为解救百姓,左将军平安率十万步兵、五万骑兵北上保定。”
“叛军北上救援,在唐河边与我军大战,我军稍占伤风,但也伤亡惨重。当叛军抵达保定时,左将军坚不出战,叛军进退两难。一月三十日,右将军前锋抵达通州,两日后,右将军抵达,立刻攻城,通州岌岌可危。”
“叛军无法两路作战,退入献县,窥伺保定。左将军当机立断,进攻保定城。”
“从保定之战的情况来看,叛军狡猾多端,而且战斗力很强,如果不是左将军事先调房昭、李远二位偷袭保定城,那么平安将军很可能在保定城下战败。”
“而如果平安将军战败,则朝廷的十五万精兵将化为乌有。而此时燕庶人手里还有三万多的骑兵,加上其子朱高煦,以及收降的骑兵,至少有五万众,再加上遵化的三万蒙古军,一举歼灭通州城下右将军的十万大军也并不难。”
“所以如果不是皇上洪福齐天,平安、盛庸两位将军就会在数日内先后战败,朝廷将损失二十五万精锐大军,之后河北之地恐怕会望风而降,再非朝廷所有。”
随着王度的分析,众人不由的冒出了冷汗,才明白如今的大好形势是多么的来之不易,稍有差错,战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朱允炆点点头道:“这些朕都知道,所以朕重赏了李远、房昭二位将军,同时也没有处罚盛庸将军。”
“皇上圣明!”“皇上,燕庶人好阴毒啊!”众人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
“所以,蒙古军在燕庶人的谋划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本官要问问诸位,蒙古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燕庶人吗?”
“这个肯定不会,燕庶人必然有通敌卖国的阴谋。”解缙点头道。
“这是肯定的,据本官、刘大人和参谋司的分析,最有可能是燕庶人反叛成功后放弃绥远、辽东等长城以外的土地,只有如此大的利益才有可能引动蒙古人冒险入关。”
“什么?”解缙立刻站起来,反驳道:“王大人,燕庶人虽然反叛,但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他毕竟是先帝的亲子啊。”
“呵呵,解大人,那你认为燕庶人是怎么说服蒙古人助他的呢?”
“可以是财帛子女啊。”
“那么,燕庶人有财帛子女吗?”
“......”解缙语塞,颓然坐下,叹了口气。
朱允炆看了看大家,微微笑道:“大绅,不必丧气,这些目前还只是猜测而已,而且朕是不会让蒙古人得逞的。”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解缙跪地俯首道。
“好了,大绅,你先起来,子中,你继续说。”
“是,皇上。”
“目前,遵化还没有更新的消息过来,而喜峰口关戒备森严,也还没有我们的人。但是本官可以肯定一点,喜峰口关内必然有蒙古人。”
“为何?”这次连朱允炆都吃惊了:“子中何以得知?”
“这也是臣偶然想到的,在推演战局时,肖参谋说了一句:‘蒙古人够傻的,一旦被燕庶人卖了,恐怕就要全部死在关内了。’这句话提醒了臣,蒙古人不可能不留后路,他们必然会要求在喜峰口关内驻守,防止燕庶人过河拆桥。”
“哦,这倒很有可能!”“一定是这样的!”众人想了想,纷纷点头同意王度的推测。
“知道与蒙古人的具体协议内容的应该至少有四个人,燕庶人、朱高炽、朱高煦和朱能。因为和蒙古人谈判是由朱高煦和朱能主持的,但我们很难拿到具体的协议内容。”
“朱高炽、朱高煦不太可能,难道朱能那边不能想想办法吗?”朱允炆发问道。
“回皇上,可能性不大,这次在河间驱赶百姓攻城的就是这个朱能干的,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必然是燕庶人的死忠,即使他有难言之隐,这样的人将来也必然要处死的,所以他不太可能投向朝廷。”
“嗯,子中言之有理!”
“臣在说一下这次叛军南下,我军的策略不变,仍然是坚守城池,攻其所必救,但盛庸将军目前应该在担心遵化的蒙古骑兵,所以一直没有其攻击通州的消息传来。”
“叛军求战不得,就继续劫掠百姓,但是这次的劫掠与上次有很大的不同。”
“有何不同?”解缙问道。
“上次劫掠是让左将军出战,所以除了劫掠粮食外,还将百姓赶离家园;这次劫掠是为了让右将军回援,但有一点不一样,叛军将百姓驱赶向东,这说明叛军需要这些百姓做些什么。”
“应该是裹挟百姓攻城吧。”
“这个应该不是,”王度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裹挟百姓攻城,虽然残忍,但只要守将坚定,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