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荒原里。
虢国流觞军将军陈超,躺在自己的大帐内休息。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他完全没有出去转悠的想法。
自从周国的那支骑兵队离开之后,他一直十分紧张,生怕骑兵队会经常来骚扰,那次骑兵队的吓唬,导致建城劳力的混乱,混乱中,有三百人受伤,有十二人意外死去,恢复建城工作所需的时间,也不得不往后延迟了两日,如果周军经常来,那他们就不用建城了,直接等着国君发令,回王都等待被砍头了。
在那支骑兵队离开之后,陈超立即写信回王都,让国君和大将军派增援过来。
只是,等来的,除了大将军的一封训斥信外,再无任何支援了,连补充建城的劳力,都没有派来一个。
好在自那天之后,周军不再出现,陈超让副将别所带兵扩大岗哨范围,侦查岗哨向外扩大了数里地,都再没有发现周军的迹象。
两个月的时间,陈超渐渐安下了心,也不敢再写信回王都请求支援了。
这座新城的建立,对于流觞军来说,是非常无聊的。
他们毕竟是士兵,不可能参与建城。
而这里是荒原,在荒原里,连猛兽都没有,更别说匪贼了,自来到荒原里后,流觞军除了遇到那周国骑兵队以外,就再没有遇到什么威胁,每日除了巡逻,就是换防训练,而流觞军本就是新军,其中还有不少权贵的子嗣,让他们训练,又不能行使过多身为流觞军主将的权利,否则他们写信回王都告状,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这让陈超十分憋屈,好在那些贵族子弟除了喜欢偷懒外,对自己还算恭敬,否则陈超真想立刻调回王都去,这流觞军的主将谁要当谁当。
“唉”闭着眼叹了口气,陈超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到几时。
在这时,一阵慌乱嘈杂的声音响起,让闭着眼的陈超皱眉。
那些声音响起,也就代表着混乱。
这两个月的时间,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少发生。
自那次遇到周国骑兵队后,本就是拥有许多新兵的流觞军中,不少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距离是如此之近,特别是那些原本想着进入流觞军混日子的权贵子弟们,他们时常闹着要退伍回王都。
眼看喧闹声越来越大,陈超再也无法假装听不到了,他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出自己的大帐。
“怎么回事?闹什么闹,想回王都,没有王都的调令,谁也别想,你们以为军队是这么容易进出的吗?”陈超挑开帐篷的布帘,开口就大喊,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的了,根本不需要多想。
只可惜,他这次的开口,并没有能镇住混乱的局面。
一名流觞军队长神色慌乱的跑到陈超面前,大声说道:“将军,周军又来了!!!”
“什么?”陈超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这么队长的肩膀急问:“是那些骑兵又来了吗?还是其他的军队?来了多少人?攻击我们了吗?”
那么队长肩膀吃痛,但不敢反抗,只是害怕的回答:“是,是那些骑兵又回来了。”他咽了口口水:“他,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在驱赶我们。”
“驱赶,怎么驱赶?”陈超才问出声,就想到与其听这队长说明,不如自己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立即松开抓住那队长肩膀的手,然后向外跑去,只是在跑了两步后,他又转身跑回自己的帐篷里,很快又出来了,手里多了自己的佩剑。
虽然知道就算陪持武器,也不是周军的对手,但有武器,能让自己有点安全感。
握着武器,陈超带着那队长一路焦急的向营地外奔去,沿路拦住那些慌乱的流觞军士兵,让他们跟着自己前往营地外。
很快,来到营地外,简单的木墙处,这处木墙,是在周国的骑兵队离开后新建立的,木墙不高,只有一丈左右。
站在木质大门旁,陈超看到许多流觞军士兵在向营地奔跑而来,他们的神色非常慌乱,这些都是被安排去警戒的士兵,其中也包括流觞军副将别所。
他们都非常慌乱,在流觞军士兵的身后,是无数骑着马的士兵,虽然距离很远看不清楚,但从轮廓看来,陈超就能立刻判断出来,那些正是带给流觞军恐惧的那些周国骑兵。
陈超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感,立即抽出武器,冲出去,但并没有冲得太远,而是站在一处拒马旁,对着逃回来的那些流觞军士兵挥舞武器指示,让他们快点进入木墙之内。
“将,将军。”逃跑的别所一脸慌乱的,也来到了陈超身边,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停着,让他们回去,不要让他们太混乱,堵住了门,就是给敌人s的机会。”陈超毕竟在战场上经历过不少,他经验丰富的知道,如果让乱兵将门堵住,那就是惨剧的发生,根本不可能逃过敌军的追杀。
别所赶紧与几名还有理智的流觞军队长,拦住慌乱逃入门内的流觞军士兵,让他们分散开再进入,以免造成拥堵。
一些队长和伍长,则手持武器,站在陈超身边,与他一同打算面对那魔鬼般的周国骑兵队。
奇怪的是,陈超发现,那些骑兵队,的确如他听到的那样,只是在驱赶流觞军的士兵,并没有对任何士兵进行杀戮,哪怕有流觞军士兵因为慌乱而跌倒,他们也并没有用武器杀戮,而是在一旁大喊,只是因为距离太远,自己根本请不起那些周军在喊什么,但在那些跌倒的流觞军士兵爬起来继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