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沈母之死(1/2)

翌日晌午只见梁誉阳收敛了平日里花痴的笑容，带着狱卒匆匆的赶赴到萧长乐门外，侍婢进去许久才出来道，“侯爷请两位进去。”

梁誉阳进去的时候瞧到青团正举着点心往萧长乐嘴边送，本想表达一下不满，可跟着进来的狱卒忙跪在地上道，“小人见过侯爷。”

“下官见过侯爷。”虽然不满，梁誉阳也只能瞪了青团一眼，青团瞧见后也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继续将手中的点心往萧长乐口中送了送。

萧长乐将青团手中的点心吃完让梁誉阳与狱卒起身，为此梁誉阳又狠狠的瞪了青团一眼，青团倒是得意的朝着梁誉阳吐了吐舌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明晃晃的叫嚣：你瞧我就是比你得宠！

“两位匆忙赶来究竟所为何事？”

“回侯爷的话，沈约在牢中自杀身亡了。”

萧长乐神色大变，立即从凳子上站起身，吓得青团也变了脸。

许是瞧到青团惊骇的模样，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虽低沉下来可面上的杀意却一闪而逝，“你说什么？”

“昨夜沈约咬舌自尽了。”狱卒跪在地上，额上的冷汗一波接着一波，颤抖着手不住揩拭额上的冷汗。

陵城是个小地方，三年五载大抵才能出一个罪恶滔天之人，这死牢之中鲜少有人被关进去。

正因为沈约身份特殊，知府大人示意关在死牢之中，哪里料到竟出了人命。

“狱卒早间去送饭发现人已经凉了，命仵作验尸之时得知是子夜前后的事，死因是误吞断舌窒息而亡。”梁誉阳垂着手在一旁补充。

“昨日沈约见过谁？”

“只有侯爷与下官昨日早间见过。”

萧长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神情之中满是悔恨与悲痛。

青团拉了拉她的衣袖，垂眼看向青团之时眼中藏了些许温柔，摸了摸他柔软的发。

若是沈约没有说谎，那么他便是青团的舅舅，为何当日去打听，买米之人会说孩子已经随着沈瑾死了？

自来到陵城，处处都是谜团，让萧长乐越来越拨不开眼前的迷雾。

将青团托付给姑姑，随着梁誉阳去瞧了瞧沈约的尸体。

仵作说沈约确实是自杀而亡，不存在谋杀，可是昨日分别之时他明明嘱咐自己今日晌午独自去见他。

瞧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梁誉阳冷声道，“梁少卿便去想回京之后如何交代，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敢问侯爷这是要去何处？”

萧长乐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梁誉阳又道，“可是要去找沈约的老母亲？”

似是看破了萧长乐的心思，梁誉阳叹道，“你不必处处提防我，我与真正的侯爷是挚友，而今他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我又怎会不好好护着？”

萧长乐却冷笑起来，“你若与家兄是挚友，我怎从未见过？”

“不说你不曾见过我，想必你也从未见过沈约与沈瑾吧？当年侯爷常说你是个好姑娘，他费尽心思将你护的滴水不漏，让你生活的无忧无虑，可他却万万没有料到他护不了你一世，最终你还是身处在这波云诡谲的现实里。”

想到往日种种，萧长乐眼圈微红，抓着折扇的手不禁也用力起来，“是我让他费心了，而今他留下的血脉我会好好守护，他受的折磨我也会为他讨回来。”

“侯爷并不希望你如此，他毕生所愿不过是你长乐安泰。”梁誉阳瞧着萧长乐，神情之中满是悲悯，“当年沈约污蔑侯爷之时，侯爷淡然处之，并未责怪半分。而今我重查狐妖案，不过是为了将你带出来的借口，沈约待侯爷的情谊不假，可是他顾虑太多，也怕你知道太多，所以才会选择一劳永逸之法。即便你现在去了沈约家，又能得到什么？当年他带着青团离开陵城，便已做好不再连累老母亲的决定，在沈母身上你得不到任何答案。”

“长乐——”梁誉阳抓着她的手，深情道，“听我一句劝，我们即日回京都，以沈约之死结案，这件事就此过去。”

萧长乐的脸色变了几变，许久之后才恢复从容模样，一把推开梁誉阳，斜眼瞧着他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你的？我在死牢之中苟延残喘两年并不是为了往后能苟活于世，将我兄妹害到如斯地步的那个人如今在哪里，为了什么我一无所知，而今我只剩下沈母这一点点线索，我又怎能眼睁睁的放弃？”

萧长乐头也不回的上了路，一袭锦衣长衫的萧长乐走在青石板路上，背影寂寥又孤单。

梁誉阳愣了许久才跟上去，陪着笑道，“我与你一同去，既是答应侯爷往后护着你，不论你选择的是怎样的路，我都会在你身边。”

神色从容的萧长乐并没有因为梁誉阳的一番深情告白而感动丝毫，因为他们已经踏进了那长满杂草的小院落。

这院中寂静的很，似乎并没有半分人气。

萧长乐也不顾，径自推开摇摇晃晃几乎要倒塌的门。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空气里满是灰尘的气息，好些光束从屋顶透下来，才让这屋中的景象暴露在眼前。

屋中破败的让人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桌子、凳子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里头积了厚厚一层灰，仿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萧长乐不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不顾屋中脏破立即进了这一间一览无余的小破屋，也不顾身边还有一个梁誉阳，便用真声大声叫道，“沈大娘！”

除了吃进几口灰尘，屋中并没有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