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乐不甘心,推翻了桌子,踢开了凳子,就连地上堆积的铺盖也被萧长乐抖开,灰尘四散,充斥着鼻腔与喉咙,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站在门口的梁誉阳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拖出门外,沉声道,“这里没有人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不……那日我明明瞧到瞎了眼了沈母坐在这门前……”
“长乐,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吗,这里到处都是灰尘,屋顶也结了蜘蛛网,哪里会有人住?”梁誉阳用衣袖擦干净她满是灰尘的脸,又将她衣衫上的灰尘掸去,这才道,“我们去问问周围的邻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惊慌失措的萧长乐在梁誉阳的带领下去了隔壁,隔壁有一妇人正在砍柴,见梁誉阳与萧长乐来忙提着斧头直起腰来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朝廷派来捉拿沈约的钦差,见你与沈约是邻居,特来问问情况。”梁誉阳露出牲畜无害的笑意搭讪着,妇人听闻来意眉头一皱道,“不是说沈家那小子落网了吗,怎么还来问什么?”
“是抓到了,只是有些事没有弄清楚。今日来此瞧见沈家似乎没人了,这是怎么回事,沈家老母亲呢?”
夫人长吁短叹,将斧头搁置在一旁,走上前来道,“大人是不知,自沈家小子闯了祸端沈家是人们唯恐避之不及之地,沈家姑娘并无嫁娶就带回来一个孩子,在陵城伤风败俗,本要浸猪笼来着,沈家小子不知用什么威胁了知府大人,这浸猪笼一事也就搁置了。原本事情这样也就算了,他们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谁知道两年前的中秋佳节之时沈家姑娘发了疯,带着孩子投河死啦!”妇人说的绘声绘色,手脚并用以图更加形象。
“投河?”萧长乐惊愕的瞧着妇人,走上前抓住妇人的手腕道,“为何投河,有人查了吗,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那妇人明显受了惊吓,结结巴巴的道,“这……这都是官府的事,民妇怎会得知?只知道沈家姑娘带着孩子投河死了,沈家老母亲日夜啼哭,哭瞎了双眼,那时候沈家小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养了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到后来沈家老母亲只要出门便会被人扔菜叶扔鸡蛋,周边那些个孩子也不知是谁教的,青天白日的往沈家扔石头,好些次都扔到了我家来呢!”
“沈家老母亲去了何处?”
“出了事情后,城中没有人再卖东西给她,就连米也是买不到的。有一日民妇瞧她大概是饿极了,眼睛又看不见,趴在院中吃杂草。民妇觉得怪可怜的,送了半碗小米粥给她,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你是说沈母两年前就不在了?”萧长乐不肯相信,抓着妇人的手越发的用力,那妇人皱着眉嚷道,“大人,您抓痛民妇了!”
梁誉阳将萧长乐拉到一旁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自来到陵城第一日我就来寻过,沈母已经不在了。我去衙门查了案宗,才知道沈母是饿死了,一时间怕你接受不了并没有告诉你。你我第一日出来,你命人闹出那商客贪银一事我便知你大抵是信不过我,借那一事支开我,你自己来查。我不知那日你看到了或者听到什么,总归你若是不信,便可去衙门看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