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手非常硬,如同鸡爪一般,干巴巴的却十分有力,与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离得近了,朱泽才注意到老者的长相,长掩映下,剑眉入鬓,依稀可见昔年风采,但是脸色异常黯淡,十分消瘦,皮肤松驰没有光泽,好像身患重病即将离世。一头白如雪,眼睛明亮似灯,显示出老者不同于常人的一面。
他的手不禁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松开。
好像感觉到他的异常,老者目光朝他这边看了一下,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手上不再使劲。
朱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忙道:“小子无礼,还请老丈不要计较。”随即伸出另一只手,扶住老者的腰,一只手拖住老者的手,向里屋走去。
老者明显一顿,“呵呵”一笑,在他的搀扶下回到了里屋。
二人进屋之后,分宾列座,相互寒暄几句,朱泽说道:“赵老丈,这次贸然前来主要是为了向你请教一些问题。您老见多识广,一定可以为们解答一番。”
在前来此地之前,朱泽已经从刘大哥那里打听到老者的姓名。老者姓赵,名望北。
“何事。”他的话不多,说了一句之后便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朱泽。
朱泽道:“晚辈误入此地,因为不知故乡所在,欲回乡而无门。听闻老丈博学多识,特意前来请教,还望老先生指条明路。”
说罢站起身来,躬身一拜。
“原来如此,”赵望北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看着朱泽,“你来自何方?”
“吴国。”
“吴国?”老丈面有疑色,没有回答,只是眼睛上下转动,似在思考什么。
朱泽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只好立在一旁等待,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神色恭敬。
“你是哪家门派弟子。”赵望北突然问道。
“晚辈无门无派,无意间获得修行口诀,自行修炼。”朱泽所说确是事实。
赵望北轻轻摇头,出一声叹息,“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么请回吧。”
朱泽一怔,心中不解,为何老者如此肯定自己是某一门派弟子。当下施礼请教道:“晚辈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明示。”
“吴国距此地少说也有十万里,你若是无门无派,不借助传送阵或是门中长辈带领,如何能够横渡如此长的路程!”赵望北面有怒色。
“十万里吗……”朱泽喃喃自语,“难道我有生之年都回不去了?”
十万里,对常人来说可能一生也无法丈量,即使以朱泽现在的能力,想要回家也不是一件易事。难怪对方认为朱泽不可能独自修行,必定是某一门派弟子,意外走失。
蓦然,朱泽似想到什么,郑重地向着赵望北拜去,道:“晚辈之前所说不全,还望前辈不要计较。晚辈确实是一介散修,只是因为机缘巧合,误入一神秘地界,后又被传送至此。”
在朱泽看来,眼前这位老者修为高深,又知道吴国所在,说不定年轻时去过吴国,可以为他指明回家之路。
赵望北听到朱泽所说,目露沉思之色,道:“既然你说是误入神秘地界,可有凭证。若是无凭无据,随口一说,岂不是枉费了我一番口水。”
朱泽面露喜色,眼中激动之情更重,对着老者再拜。打开腰间的乾坤袋,取出一块洞天石,心神一动,一堆法宝出现在地上。这些法定均是他已经用过的,如开天斧,精钢叉,夺命锥之类,只是朱泽修为尚浅,无法催动,不知法宝神性是否消失。
“这些均都是晚辈从神秘地界所得,已经存在无数年,不知是否可以证明晚辈所说之事属实。”
赵望北抬手一指,开天斧落入手中,刹那间光华大盛,映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一股无形威压以老者为中心向四周散开,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感觉,如同胸口被放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一挥,一团柔和光芒扩散开来,笼罩在四周,阻止了波动扩散。
朱泽的脸色好了许多,内心却更加震撼。能够驱使法宝,赵姓老者最低已经达到了引灵境!自己之前对他的判断还是低了,这是一个隐世高手。
“坚固有余,神性缺失,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开天斧在赵望北手中放射出灿烂神光,大气非凡,与之前的古朴截然不同,磅礴有力。他放下开天斧,随手一招,精钢叉飞到他的手中。精钢叉光芒璀璨,流动迷蒙雾气,透出一股沧桑意境,被他握在手中散神威,慑人心神。
“可惜,又是神性缺失。”他放下精钢叉,目露惋惜之色,忽地眼中精光一闪,看到了地上的天罗网,难得露出一丝震惊。天罗网招到手中,瞬间爆出一股难言的波动,无声无息间房屋内的家具摆设出“噼啪”之声,似随时都会裂开,更有一些距离较近,直接化为齑粉。
“这才是天罗网的真正力量吗?”朱泽心中震动,瞳孔猛地一缩,连退数步,险而又险地避过了天罗网出的波动范围。
“之前把它用作渔网,看来是大材小用了。”朱泽叹道,目光落在老者身上。
老者手里拿着天罗网,目光中透出奇异之色。
“幸好神性只有一成,若非如此即使是我也难以掌控。”他抬起头来,对朱泽说道,“看来你所说属实,这些法宝年代久远,不像是现存门派所有,只是……”
赵望北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嘴角露出冷笑道:“你的腰间装了那么多洞天石,里面应该不只这么多法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