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偏僻的羊肠小道上,一个青年风尘仆仆地走来,满身都是脏污,也不知多久没有洗澡。头上的长盘在一起,如同鸟窝被顶在头顶。一身破烂衣服挂在身上,破洞竟然比完整之处还要多,倒是要害之处遮挡地比较严实。
青年穿得破破烂烂,好似一个乞丐,身体却异常强壮。比常人高了一个头的身体上肌肉隆起,四肢修长,充满了力感,走起路来呼呼生风。一头凌乱的长掩盖不住其内俊秀的脸庞,一双眼睛神光湛湛,内蕴凌厉之色。
此人正是从神秘地界中离去的朱泽。
那一日,他处理完金蛇仙师的事情后,便就近找了一处缺口,离开了神秘地界。
在他离开神秘地界之后,缺口之处便封死了,再也无法进去,于是他一直沿着山路向外走去,足足走了三天才走出大山,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幸亏他带了不少果实还有蛇肉,饥饿之时可以果腹,不然还得费一番工夫找食物。
走出大山来到了开阔地带,人烟也渐渐多了起来,现在旭日初升,远眺前方可以看到一片小屋,炊烟袅袅扶摇直上。路上依稀可以看见几个人影,正扛着锄头往田里走去。
“这位小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叫住了朱泽,看他一身褴褛,问道,“你是迷路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朱泽冲他微微一笑,道:“小弟初来乍到,不幸迷失了方向,还请这位大哥指条明路,感激不尽。”
中年男子扛着锄头,一身短衫,看样子是本地村民,正要前往田里劳作,笑道:“说什么感激的话,举手之劳而已,话说小哥准备去哪儿。”
“这里去往定邦县怎么走。”
“定邦县,”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小哥你说的是定邦县?”
“这位大哥为什么对定邦县如此意外,难道此地不是吴国,或是……”朱泽暗自思量,感觉心跳加快,脸色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此地原是吴国,现在已经被上水国攻陷,县城另改他名!”
若是吴国和上水国开战,天安郡必定当其冲,定邦县也难免受到波及,如此一来,他的家人可就危险了!
“小哥,小哥……”
一声轻呼把朱泽从沉思中唤醒,他整理了情绪,道:“抱歉,刚刚出神了。对了,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中年男子性格淳朴,没有多想,道:“此地名为龙山郡,地处文思国中部,没听说过周边有定邦县这个地方。”
朱泽听闻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一块石头落地,幸好自己的猜想没有成真。不过新的问题来了,自己明明是在定邦县城外落入暗河,应该还在县城不远处,最多也是沿着界河流出不远,怎么会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看样子问题出在神秘地界上,竟把他传送到了这里,就是不知这里离吴国有多远。
“咕噜噜”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出响声,尴尬地冲中年男子笑了笑,这才想起自己只顾赶路,忘了吃东西。
中年男子挠了挠头,也是一脸尴尬地看着朱泽,道:“看我这脑袋,小哥要不到我家歇一歇,换身干净衣服,填饱肚子再走也不迟。”
朱泽有心拒绝,架不住中年男子的盛情,便和他一起回去。
早饭很简单,一碟咸菜,几块馒头,一碗稀饭。对于很久没有吃过家常菜的朱泽来说,无异于山珍海味,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桌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剩下。
捂着肚子,朱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起身对中年男子还有他的妻子道谢。经过一路交谈,朱泽已经知道中年男子姓刘,便称呼他为刘大哥。
“多谢刘大哥招待。”
“哪里的话,出门在外不容易,理应多多帮衬。”刘大哥说道。
他的妻子也笑道:“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倒是小哥不要嫌我们招待不周就好。”
朱泽此时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装扮,一身短衫刚好全身,衬托出里面有力的身板。洗过澡后,全身的污垢一扫而空,露出俊秀的脸庞,长用细绳扎起,飘逸而又自然。
“朱小哥好身板,这村中长年劳作之人也无法和你相比。”刘大哥看着朱泽,露出赞赏之色,忽地话锋一转,“不知朱小哥是哪里人,去定邦县做什么。”
这户人家对他很好,他并不想隐瞒什么,于是简单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当然,对于神秘地界和黑衣人之事,他直接跳过,换了一些委婉的说法。
“噢,原来是这样。朱小哥你剿匪之时掉入界河,又被困山林,还能活下来,当真是福缘不浅。”刘大哥看着朱泽,“可惜老哥我是乡野之人,见识短浅,不知文思国周边有没有吴国。”
朱泽苦笑,摆手叹道:“我也不知吴国在何方,有多远,现在想要回去竟也找不到方向。”
刘大哥没有继续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不管面前的小伙子说的是真是假,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
“按你所说时间来看,你已经被困山林一年了,难怪衣衫褴褛,浑身脏污。好在如今脱险,可喜可贺!”刘大哥看着朱泽,眼里闪动喜悦,“明天县里赶集,不如你随我一同前往。我听说县城里有一个老丈,年轻时颇有手段,不知能否帮上你的忙。”
“那就多谢刘大哥了。明日我二人一起前去。”朱泽起身谢道。
入夜,朱泽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没想到离开军营已经一年了,家乡是否安宁,匪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