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近四十的壮实汉子,黝黑的皮肤,粗粝的手,被人拉开后就那么失神的蹲坐在地上,红着眼,这场景让顾欢心底止不住地叹息。

待江胡海的情绪稍稍平复,顾欢凑过去,轻声轻语地,“江叔,你说说,你家媳妇是何时不见的?”

江胡海微微回神,听了顾欢的问话,迟疑了一下,“前…不是,是大前天。大前天我凌晨回家的,但是没见着人…我当时太累了,以为她是去倒夜香了,我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我…我也不知道…后来就一直找不见人,开始,我以为她是出门买东西,去了不熟悉的地方迷路了…我…我…”

江胡海说着,双手捧着脸,埋到蜷起来的双腿间,竟是哭出了声。

偌大个爷们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得不能自己,周围的看客们也有些不是滋味。

顾欢叹了口气,拿了个帕子给江胡海,“江大叔,你也说人是大前天不见的。试问,若人真是跟姚大有染私奔,那姚大怎么还会在这里呢?这几日,咱们街坊四里的全都能作证,姚大每日都在顾店的呀。”

江胡海没有接那帕子,只闷头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不知道啊…不知道…不知道啊…”

顾欢站起身,转头去找姚大。

姚大瞧江胡海那模样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可心里那口闷气也还堵着,见顾欢走过来,小声念叨:“哼,他就是个榆木脑袋,不会动脑子的,我是他媳妇也不跟他啊。”

亏得声音小,四五米开外的江胡海没听到,否则又得闹腾起来。

顾欢走过去,作势绷了脸,“姚叔可别乱说了,你的头不疼了呀?”说着,用手指了指他那血淋淋的额头。

姚大被点的“呲呲”的直呼疼,又听顾欢问:“姚叔,你倒也说说,可认得那江家媳妇?”

“屁…哼,我是真不认得呀!你姚婶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来店里买货的姑娘们,我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我怎么可能…”姚大揉着脑袋解释。

顾欢又问:“那你店铺里的人呢?江叔说看到那人穿得是店里的衣服呀,有没有觉得可疑的人呀?您好好回想回想,近些日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姚大皱着眉,狠狠地想了又想,突然拍了下脑门,“我想起来了!店里有个小工,上个月让我赊账给了他一条金项链,说是要送给心上人。我没多问,反正也是从工钱里扣嘛…只是前几天他突然说老家有人病故要回家办丧,我也准了…哎呦,不…不会是他吧?!”

店里的小工?

“可是那个叫王振的,平日帮着铺货的那个?”顾欢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姚大用力地点头,又觉得头晕,“是是是,就是他。其他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顾欢正想找旁人再印证一二,就听有人说起来,“奇怪呀,我和王振是同乡,他老家早就没人了,怎么可能有人病故办丧啊…”

众人一听,皆撇了嘴,这事十之八九是那王振所为。

江大头也明白过来,虽然知道自己找错了人,但气头上来,也顾不得道歉不道歉,扒拉了两下便要去拿那摔在地上的灰砖,嘴里念叨着:“我要打死那小子!打死他…”

顾欢见状,连忙跑过去拦他。

她自知力气不大,虽学过几招,但对江胡海这种靠力气吃饭的人来说根本没有用,便只挡了他的去路。

江胡海本要呵斥,可想到这小姑娘是个女警,还帮自己问出了线索,态度软了一分,退后一步,“你让开吧,我要去找他们!回头定会给姚大赔礼道歉!”

顾欢看他也不是毫不讲理,便娓娓说道:“江叔,人海茫茫你要去哪儿找呀?何况这都三四天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南京呢?况且,你要真把人打死,你可也得坐牢呢,不值当!”

周边的看客也纷纷附和着。

“可不是,为了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坐牢,不是傻吗?”

“哎呀,老江啊,不值当啊,不值当…”

“她又没卷走你的钱,以后再找个就是了呀…”

......

江胡海晃了晃脑袋,他不知道什么是值当不值当,他就是想找到他们问个清楚!

顾欢趁机拉着他的胳膊,死死地拉着,生怕他跑了似得,“江叔,你别冲动,你不就是想找到他们么?我带你去警察局报案,让警察把他们的画像传出去,看能不能找到。如果真的早就出了城的,或许也能有记录,看看人往哪儿去了,到时候不也有个方向了么?”

江胡海愣了一下,脑中重复着顾欢的话,痴痴地点了点头。

顾欢见状,又冲姚大喊道:“江叔打人必然是不对的,姚叔你要追究也得去警局立案哦。而且,那王振还是你家铺子里的人,若真是他把人家媳妇拐跑,还得查你是不是有串拐的嫌疑呢。”

姚大一听就不乐意了,怪道:“茵茵,我可是看着你长大啊,你怎么胳膊肘朝外啊?”

顾欢失笑,“姚叔,你必然不知王振的事不是?那您怕什么呢。走吧,跟我们一起去警察局提供线索,把那王振抓到了,到时候还得给你发个良好居民奖呢…”

看客们也纷纷出起主意,还有几个王振的同乡自发要跟着去警局提供线索。

姚大见状,不情愿地说:“走走走,抓到那小子,我也得狠狠抽他一鞭子…茵茵啊,咱们去哪个警察局啊?”

顾欢笑道:“咱们这片儿属于七局管,咱们去七局,走吧。”说着,又转


状态提示:3.缺心眼--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