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顾二白的田园生活>第五百四十二章:于无声处见惊婚
,那小厮怔了一下,没见过也不敢擅下结论,但看她明明一身顾府的丫鬟服便啐了一口。

“有病。”

顾二白见他又要关门,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连忙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盈盈的掌家玉镯,“这是顾府夫人所佩戴的掌事玉镯,你若是不信或者不认识,可请你家老爷出来辨认。”

不用请万瑞出来,小厮一见那玉镯,便怔愣住了,随即一骨碌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夫人恕罪。”

顾二白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无妨,你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吧。”

那小厮点了点头,二话不说领着她朝府里去。

顾二白跟在他后面,游离的眼神四散,仔细看着硕大的府邸,花园走廊、亭台楼阁,就连树枝杈桠上,几乎每一处都挂着白色礼丧花。

足以可见这场丧礼的浩大和亲人的哀悼之深。

只是走着走着,她的目光忽然停在一处平静的小河边。

顾二白远远的看着,眼角微微轻眯。

寒秋近冬,男子只踩着双单薄的白色步履,露出微微泛红的脚踝,是浑身上下除了白唯一的颜色,他手里正在折褶什么东西,侧脸神态安详,看不出任何表情,身边还有一筐白色纸钱。

并不是在烧纸,顾二白放长视线。

河中,已经有很多精巧的纸船,荡荡悠悠的在朝东漂流了。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怕惊扰了这人的宁静,极轻极缓。

“家妹平生最爱折纸船,这也是她从那之后,最大的乐趣。”

他的声音很润,很平,也很闷,听起来像是好久都没说话了。

或许,是从万嘉千金过世后一句话都没说过。

人与人表达悲痛的方式从来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亲人离世,可能趴在棺前嚎啕几声,悲伤一阵,情绪也就渐渐散了。

可有的人,祭奠的时候却一言不发,一滴泪不落,那颗沉痛的种子早已自己落到了心田,就像还没有苏醒,抑或是不愿意反应过来,等到它渐渐伸枝蔓叶,茁壮成长,才发现根早已深扎在心底,让你每一次想起,都足以痛彻心扉。

顾二白知道他说的‘之后’,应该就是自万芸第一眼见到场主之后。

“她穷尽一生,就那么一个愿望,可惜还没完成。”

男子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顾二白不知那双桃花眼有没有跟着勾起来,只听他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这一声里,有自嘲、有沧桑、有无奈……有太多太多的内容,无法抒怀,就像很多情绪,根本字来形容,就算听的人也不见得能够理解。

但凡世间残酷至极的事情,没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是永远无法领会的。

顾二白在这一声中听到最多的是愧疚,那应该源于作为一个哥哥,最后也没能帮妹妹完成心愿的深深无力感。

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忽然想到最后一次在顾镇的大路上,他牵着轿子,过来求她,她那个时候如果愿意多想一点。

像他这样一个天才设计师,像他这个不见天日的私生子,想他这个渴望证明自己给别人看的人,该是有多在乎尊严,可他还愿意来求她。

她根本就不能理解。

她更不能理解因为思念一个人而病入膏肓,直至死去的痛楚。

现在,只不过是几日未见清叔,她就深深体会到了那种相思入骨的锥心之痛。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顾二白低着头,从框中拿出一张洁白的纸钱,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么自私。

“对不起。”

她不该说的。

这是世界上,最无用、最令人生厌的三个字,说的人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良心上的慰藉,可听着的人,却还要顶着伤痛去思索着原谅。

怎么能原谅。

万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目光,望着那一池荡荡悠悠的纸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美的景象。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以为他会来看芸儿最后一眼吧?”

多么天真可笑又平淡的语气。

顾二白手中折着的纸船,不期然被风吹落进河里。

“你记住,他是这世间最绝情的人。”

她手中的半片纸钱像浸入了手心的汗,她开始有些狼狈。

“你走吧。”

半晌,他的声音极淡,像河面上看不清的风。

终于放过了她。

顾二白缓缓站起了身子,又朝他弯了弯身子。

走了几步之遥,身后传来一声稳稳的低沉男嗓。

“顾二白,你要幸福。”

你要幸福。

她知道,这句话当然不是洗却一切伤痕的美好祝福,而是那人警惕着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所牺牲的一切。

它破碎了太多心,冰封了太多鲜活的生命,如果最后连一点美好的回声都没有,那多可笑,就像一场好笑的戏剧。

滑稽而充满了讽刺意味。

可生活,不一直都是这样艰辛,造化不一直都是这么弄人吗?

他将最后一只纸船攥在手心,目光停留在河中央一处露出锋芒的利石,嗓音淡的缥缈。

“最绝情的人,也最深情。”

她知道。

“好。”

……

顾二白从河边离开时候,径直朝万嘉衣庄大门走去。

清叔不在这里,那他在哪里?老夫人明明说过这是淡季闲时,他怎么舍得抛下自己几天。

去人有多了一分心急如焚之感,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近,仿佛有噩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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