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居少有不穷大,子欲欺之必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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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皇帝答应李德裕了吗?”萧秀见我起身,也跟着起身,同时对邓属问道。
邓属起身后答道:“陛下似乎被鱼弘志吓到了。在打发了鱼弘志以后,陛下便说身体不适,没有答复李德裕就匆匆退朝了。”
萧秀在前面领着路,继续问道:“除了这些,其它还有什么事吗?”
“其它的事都在按着计划进行着,派去崔家的人已经进去了,处置杜悰的诏书也在退朝后下发了。诏书的内容正如先生所期望的那样,杜悰被夷三族。隔壁的金吾卫已经撤走了,杜家的财物、田产、房屋宅院等,皆被收入府库,据说一些偏远或较小的宅子,会被投入牙行买卖。”邓属在身后边走边仔细答着。
“穷大失居,这也是他咎由自取!”萧秀点点头道,之后不再问了。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吃饭的地方,三娘已做好饭菜等着我们。
午后小憩了一会儿,下午闲来无事,就和马新莹、珠玑一起去东院逛了逛。没过一会儿,就有仆人过来,说玉薮泽来人,让珠玑过去。
“姑娘,此去应该是问李德裕举荐李回之事该如何应对。饶阳公主虽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阻止李德裕,不妨让她缓缓,先争取刑部和吏部尚书的空缺。”我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水榭,一边对珠玑嘱咐道。
“诺!”珠玑应答道。
这时马新莹不解地问:“为何要这样啊?让饶阳公主与李德裕争去就是了,反正也争不到。”
“争不到是一回事,我有没有提醒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提醒了,饶阳公主和上官柳儿也不会放弃去争。等到最后空手而归,他们就不能怪我什么了。”我跟马新莹解释道,接着不由自主地叹道:“户部,这个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啊······”
马新莹似乎懂了,叹道:“哦···原来小先生是想提前为自己开脱罪责呀!”
“妹妹,先生哪里用得着跟他们自责。我想先生这样做,只是还不想现在就失去饶阳公主的信任而已。而且,饶阳公主和上官柳儿多次对先生的计谋置若罔闻,将来先生若与他们背道而驰,他们也不会感到诧异了。良禽择木而栖,很显然,他们现在越是不用先生的计谋,将来他们就越会觉得先生的背离,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从而不会去想这前前后后先生的谋局,也就不会对此多加愤恨,要恨也只会恨他们自己不懂珍惜。虽然到时候,他们依然会埋怨和敌视,但不会一怒之下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珠玑接过话,补充道。接着他看向我,我赞许地笑着点点头。随后他对我行礼,同时说道:“先生,若没有其它吩咐,诗岚就先行过去了。”
望着珠玑的背影,马新莹却对我说:“小先生,我总觉得···若是你将来真的背离饶阳公主,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是啊···怎么可能不做出格的事?诗岚姑娘还是对‘丽景门’有感情的。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是‘丽景门’救了他。纵然他知道那个地方十分险恶,一心想着离开,可终究不愿在心中,将里面的人当成穷凶极恶之徒。对那些人都心怀感恩,足见诗岚姑娘是极重情义的。”我也望着珠玑的背影,对马新莹回道。
马新莹肯定地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珠玑走后,我与马新莹又在东院逛了逛,然后回到住处窝着。马新莹这会儿没有忙前忙后的,只是时不时吩咐仆人端些瓜果过来,然后就是陪我闲聊着,聊些好吃的,聊些家长里短。我虽没怎么用心听,但在这个时候听马新莹说些闲话,让我觉得轻松舒适,这些日子以来的紧张情绪缓和许多。
邓属和萧秀忙着各自的事情,直到傍晚才回来。他们回来后,告诉我,明日夜间胡平青抵达长安,诸事都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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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朝堂上,饶阳公主的人再次提及三部尚书人选,并且换了个宗亲中的人,去极力争取户部尚书。不过被陛下和李德裕一同否决,没有半分迟疑。
刚用过午膳,萧秀就带着简从出门了。直到过了日昳时分,邓属才告诉我,该出门了。
马新莹和珠玑帮我换好衣服后,我见邓属领我直接去院门口,便问道:“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吗?”
“二公子已经将门外那些人引开了,先生只管放心。”邓属憨笑着答道。
我又问:“萧兄不一起去?”
“二公子的马车,会在半道上出点小毛病。他会在通化门前等我们,然后一起往浐桥那边赶。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十里铺遇上回长安的胡平青。”邓属回我道。
在门口,邓属跟着我一同进了马车,没有单独骑马。随后我们便慢悠悠地往通化门那个方向驶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被拦下。
“这是到了吗?”我有些疑惑,准备起身下车。
邓属立刻拦住我,说道:“先生,这是载二公子的马车拦下了我们。二公子吩咐过,让先生在车内不要露面,我下去跟拦的人打个照面,然后加急赶去接他。请先生见谅!”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一切都按照萧秀的意思进行着,在通化门接上萧秀后,萧秀才告诉我,那些监视我的人,最近又跟了他几次,所以不得不这样。
由于接到萧秀后,我们的马车驾驶的比较急,因此过了十里铺才在一段竹林环绕的官道上遇到胡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