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千寿堂陪着说了会儿话,老太君等长辈要去听戏,徐灏便出来左右瞧了瞧,往东的院子住着翠柳和雨诗。往西的院子住着红叶和绿竹,想了想抬脚往西院走去。
一进屋里就见几个小丫头赶围棋玩,徐灏问红叶的贴身丫头画眉人哪去了,画眉忙起来朝里面努了努嘴,徐灏走过去掀开红绸帘子,只觉兰麝流馥,满屋通亮。
对门挂着一幅桃李争妍图,门前一副对联:绣帘不挂香味久,古砚微凹残墨多。乃是出自绿竹之手。
徐灏心说绿竹越大越出落的好似大家闺秀了,再不复小时候的淘气顽皮。变得文文静静,红叶怎么就十年如一日的闹腾呢?头疼。
红叶和朱高煦的订亲一事没了下文,绿竹也一样无疾而终,朱棣后来只字不提这茬了。
徐灏明白朱棣顾忌到万一他做了皇帝,势必朱高煦要和大哥朱高炽争夺太子之位,是以不想自己将来站在朱高煦这一方。
红叶和沐皙那家伙眉来眼去多日有些意思了,也只有飞扬跳脱经历过情伤的沐皙适合孩子心性的红叶,将来很可能是一对纵横海洋的夫妻霸主。
想到这儿徐灏露出一丝微笑,干脆把两个祸害撺掇到大洋洲得了。自己的侄子岂不成了一国之主?
绿竹不着急,杨士奇的儿子或挑选个武将之子都可,可惜朱能长子朱勇今年才八岁,姚广孝是个和尚。总之尽可能的先让绿竹点头才行。
长几上放着梳妆宝镜,顺着炕沿挂了一幅烟霞帐。红叶一个人坐在窗前,在一张花笺上写字,见哥哥进来忙掷笔站了起来。
徐灏笑问道:“在写什么诗呢?拿来我瞧瞧。”
红叶慌张的道:“哪里是什么诗。在乱画着玩罢了。”
“给我。”徐灏伸手去拿,红叶赶紧收起来搓成团儿藏在袖内,死活不给人看。
“唉!女生外向。”
徐灏摇着头作势就要走。红叶一跃而起挽着他脖子,央求道:“今后不敢了,我错了还不成。”
徐灏惊讶的道:“什么错说来听听?”
红叶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好多天没收到他来信,我就忍不住想写信质问怎么回事。”
徐灏恍然道:“忘了和你说了,他如今人在朝鲜呢,大概还得等个把月方能返回大明。”
红叶气道:“为何不带我去?”
徐灏解释道:“此行涉及到大事,再说你俩没名没分,行船又很顾忌有女人随行,不带你去是对的。”
红叶刚要争辩,徐灏皱眉道:“这方面不要乱发脾气。航海危险重重,不要因无理取闹而分了沐皙的心,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你男人死了不打紧,整条船上的人命谁来负责?”
红叶唬的赶紧说道:“我记住了。”
“嗯!你继续写你的情书吧,我去找绿竹。”说完后徐灏拍了拍宝贝妹妹的额头,起身出来。
探望了正在弹琴的绿竹,徐灏出来兜了一大圈子返回自己院子,就听屋里有人说道:“少爷夫人都不在,吃饭还早着呢,与其白坐着不如寻个解闷游戏乐一乐。”
听声音似乎是香菱,徐灏不想打扰她们,放缓脚步打侧门绕到了里间。
外面厅里四五个大丫头围着八仙桌坐着,一边三四个小丫头低着头描画下棋。正对着徐灏的麝月说道:“我们玩什么?多半不会麻将纸牌。”
香菱提议道:“我们玩骨牌如何?”闷闷不乐的芷烟说道:“玩了,又赢谁呢?坐着说话不好么?”
香菱笑道:“倒不是为了输赢,说了半天的话了,热热闹闹的才好。”
听姐姐说完,香萱随起身去衣柜抽屉里取出来一具精致檀木匣子,往桌上倒出数十张白如玉的象牙牌来。
正巧晴雯风风火火的掀起帘子回来,满头满身皆是白雪,跺脚道:“雪下的大了,妈妈们担心路滑就散了局。咦?你们怎么个玩法,算我一个。”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