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儿与宋敬亭周旋过后就回到戏园换好衣衫, 然后故作无事般坐回雅室。她小心问青莲:“璎儿有问什么吗”
青莲咬着她的耳朵, 轻声道:“没呢。你瞧她呀,不知在看什么。”
鹫儿闻后朝林璎瞅两眼, 只见她两手托腮痴迷地看着另一边, 还时不时地傻笑。
鹫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在不远处看到宋敬轩, 怪不得林璎露出花痴相,丝毫没在意玩伴失踪已久。
没过多久, 傀儡戏演完了。底下掌声雷动。
林璎见宋敬轩起身要走, 她也急急地冲出去想与他偶遇。没想眨眼功夫,这人就不见了。
林璎懊恼地直跺脚。鹫儿见状故意问她:“璎姐姐是在找什么人吗”
林璎欲言又止,眼珠子骨碌一转,侧身与鹫儿说:“没有找人。这时候不早了, 咱们先回去好了。玥姐姐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她看起来比来时高兴多了,上车之后还不忘携起鹫儿的手,笑眯眯地说:“下回咱们还要来。看看傀儡戏也挺开心的。”
鹫儿笑而不语。
众人回到林府,相安无事。晚上,林岳氏问起诗社之事, 林璎就回她:“多谢母亲准我出府。我也算开了眼界, 不知下回能否再与玥姐姐同去”
林岳氏听后瞧了林玥一眼。林玥得体大方地笑着说:“好呀, 你想去就跟着去好了。”
话落,林璎笑了, 鹫儿也笑了。堂内齐乐融融, 各怀鬼胎。不过真到下回出府, 鹫儿却说生病了。林璎只好自己去了。
这天,宋敬亭早早地口处候着了。等了半日,不见佳人,心里又急又痒。
宋敬的看门婆子打探,问林家之女有没有走。看门婆子知道林家是有个千金,名叫林玥,以为宋敬亭是在问她,于是就点头道:“在呀,还没走呢。”
宋敬亭一听放心了,继续等,结果等来的人却是林玥。
林玥听说有人在等她,不过当她看到宋敬亭时十分惊诧。虽然宋敬亭人烂,不过皮相好,而且又是宋通判嫡子,朝中也有亲戚,想嫁于他的女子不在少数,林玥也是其中之一。无奈,她只是商人之女,比起大家闺秀差了那么口气。
林玥权衡利弊,自觉有机会抓住这个金龟婿。她半羞半娇以帕捂嘴,问:“不知宋公子找我何事”
宋敬亭愣住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又不方便问林玥是否有个妹妹还没出来。
没多久,婆子关上了内应该没人了。宋敬亭略失望地叹口气,想想就这么走了有点不甘心。他见眼前人儿娇俏可人,不如就与她同行,反正聊胜于无嘛。
宋敬亭扬起一笑,道:“天将暗,不如让宋某送娘子回府”
此话正中林玥下怀。林玥不答,暗中秋波一送,然后上了车。走前,她拉来小婢子,叮嘱一句:“快,去和他说声。”
小婢子得令,立马跑到后街,在茶肆中找到宋敬轩与他:“我家娘子有事,今日不与公子同行了。请公子先回去。”
宋敬轩也没多问,付完茶钱后就走了。走到一半,忽然被个小子撞了下。宋三公子虽有诧异,但也没摆心里去。他继续往前走,不自觉地摸下怀兜,钱袋子不见了
“小偷”宋敬轩嚷了起来,蓦然回头,那偷儿还很笃定地走着。
宋敬轩追过去。偷儿发现了,立马撒腿狂奔,拐过两街角后,把钱袋子扔在了地上。
宋敬轩光顾着捡钱袋子,没能看清偷儿的模样。他数了数袋中银两,一个铜板都没少,正当庆幸时就见林玥的马车迎面而来,旁边竟是他的哥哥宋敬亭。
原来她所指的事,是这个事
宋敬轩缓过神后怒火攻心,他狠狠地捶下石墙,忿然离去。
林玥还不知行径败露,隔着窗纱与宋敬亭聊得欢,句句都在讨好他,望能博他青睐。
宋敬亭是何等人物从小被人捧到大,最不缺的就是奉承拍马。没过几句话,他便觉得无趣,扯了个由头调马走了。
林玥回到家中与林岳氏说起这事。林岳氏听后,以为宋敬亭对她有意,不禁有些得意。
她说:“若是宋大公子对你献殷勤,你收下便是,他再不济也是官宦子弟。”
林玥笑眯眯地点点头,把这话记在心里。
这厢高兴,那厢就愁坏了。
林璎听说林岳氏在操心林玥婚事,自己却没人管没人顾,总觉得得做些什么,以免到时林家主母将她许给一个无恶不作的大猪头,那这辈子也算完了。
林璎找上鹫儿抱怨,两手托腮气呼呼地说:“玥姐姐太气人了,有好事从来不想着我俩。母亲也是,心这么偏,真不知道以后会把你我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鹫儿不动声色替她盛了碗甘豆汤,笑着道:“玥姐姐是主母生的,主母自然向着自己的女儿。”
林璎听这话更生气了,别人的娘亲看起来都好,为何她的亲娘这般自私
她说:“我娘就没这么疼我。”
鹫儿垂眸,暗暗思忖了会,再抬头时,她微蹙柳眉,为难且可怜地说道:“说起秦娘,我心中有愧。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她,老是招惹她生气了,我好话也说好事也做了,没想到最后会这样璎姐姐,是我的不是。”
林璎闻言甘豆汤便喝不下去了。她惭愧地低下头,嚅嗫半晌,道:“你也没错啦。你刚来的时候挺乖巧的,也不惹事,是我娘她她也有不对的地方。”说罢,林璎迅速地咬下嘴唇,不敢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