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乱成一锅粥,偏在这时候,林逸跪地向父亲求情:“请父亲饶过我娘吧!”然而他的话林安向来不爱听,甩手指向门处:“你也滚!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何时有长进,再来和我求饶!”
林逸不作声了,他额头贴地以表顺服,嘴角却漏出一丝冷笑。
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消半刻,秦氏那处哀鸿遍野,连隔老远的林岳氏都听见了。她故意没插手这件事,一边坐在房中喝茶,一边听齐婆子说那秦氏被抬出去时的狼狈样,笑得眼纹都出来了。
她咬着牙痛快说道:“秦氏也能有今日,真是老天长眼。如今她人在何处?”
齐婆子回道:“在西院陋室里,官人本是想把她赶回秦家的,但念着旧情没下狠手。”
林岳氏冷笑:“官人是有他的打算,你我也不必多言。传我的话下去,多派几个人看着,别让她趁得机会扰官人了,平时粗茶淡饭伺候就够了。”
齐婆子颔首,有心提点一句:“夫人,我看那鹫儿不是好惹的。听说她晕倒在书房,也不知是不是装的,让官人好生心疼呢。夫人,你以后可得当心。”
林岳氏不以为然,道:“一个捡来的丫头,还能争得过我?不过这丫头来历不明终究是块心病,你想想琼州能有几个富商,咝……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呀。”
“夫人说得极是!官人回来之后也没讲过鹫儿底细,要是正经人家也就罢了,如果是个犯妇什么的……嗳!老奴觉得找人查查才是。”
林岳氏不动声色,掂起佛珠来。
“这话说得倒是……”
齐婆子很识相,忙笑着道:“老奴认识有几个人脉广的人伢子,做着天南地北的生意,有些旮旯里的小事、小人物他们也都知道,而且听话,口风紧。到时让他们打听打听,换个心安,夫人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