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把满树的桃花吃下去,那一定会全身长满红斑吧?”宁夫人抚摸着孩子小小的脸,笑的花枝乱颤:“原来你们两个不适应桃花,想来是婆子们抱你们去过花园,你们沾过桃花,可惜,府里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唉,只是你们还小,又食不得那么些桃花,所以只长了为数不多的红斑,若你们病的严重,一命归西,那白芙蓉该多难过啊,你们那没好命的爹又在牢里,你们祖父又不爱管事,到时候,整个苏家还不握在我手掌心里?”
宁夫人越想越高兴,不自觉的拿着桃枝在两个孩子脸上扫来扫去,两个孩子似乎很不适应,睁开眼睛,咧着小嘴开始哀嚎。
几个婆子应声进来,抱着孩子在怀中不停的晃着。
苏老爷也应声赶了过来:“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睡去了?”
宁夫人以极快的速度把桃花插回瓷瓶里,又把瓷瓶轻轻摆好,见苏老爷着急,她心里十分高兴,只是装作淡淡的模样:“老爷不必惊慌,这么小的孩子,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的极为正常,或是渴了或是饿了,便会哭的,不是什么大事,老爷不信,可以问婆子们。”
婆子们皆点头:“大奶奶说的没错,小孩子是爱哭一些。”
苏老爷松了口气:“我记起来了,当初畅儿小时候,也会哭闹一阵子,刚才我在书房练字呢,远远听着孩子哭了,只当孩子摔了或是碰着了,担心不已……”
“老爷,我是那不懂分寸的人吗?”宁夫人笑了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祖母,孩子在我房里,我小心着呢,一双眼睛啊,一刻也不敢离开这俩孩子……生怕他们会有丝毫的闪失……”
婆子们怕孩子渴,便欲抱回芙蓉房中喂茶水,出了偏房,阳光从房顶上泄了下来,直直的照着人的眼睛,也照着两个孩子白白的脸庞,两个孩子眯着眼睛,又一次哭了起来。
婆子唯有不停的晃着孩子,一个细心的婆子看到孩子脖颈处的红斑似乎又多了一些,轻轻掀开孩子的衣裳一看,果然如此,便大惊失色:“不好了,孩子的红斑又长出来一些……”
苏老爷显然被吓住了,正束手无策,正巧芙蓉从京城里回来,也顾不得芙蓉舟车劳顿,更顾不得询问苏畅的事,苏老爷赶紧叫芙蓉:“孩子又长了红斑,一直哭闹,怕是……身上不好受。”
安慕白一听,顾不得歇息,跳上马车便去请大夫。
一时请来了大夫,大夫按例询问了几句,说法还是先前的说法,方子还是原来的方子,只说红斑易消,是因为遇见了不应该遇见的东西,皮肤受了刺激。但病因却不好找,毕竟,孩子脉象平和,五脏六腑也没什么毛病,不像有大碍的样子。
于是,只能按常规开了些祛斑的药来,药好了以后,芙蓉拿小勺子慢慢的喂给孩子喝,孩子喝了药有半柱香的时辰,红斑便褪去了,两个孩子身上好受些,便也不再哭闹。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芙蓉轻轻放下药碗,叫来了伺候孩子的婆子:“自我离府,孩子遇见了什么?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