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李从嘉翻看手里的地契,
抽出其中一张放到了永宁公主的小手上。
“我还要那张……”
永宁公主直勾勾地盯着城外庄园的地契。
“算你狠……”李从嘉咬牙切齿地加了上去,“得……,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永宁公主眉开眼笑地收好地契:“大骗子还好意思说,空手套白狼,用一块破石头骗了王大傻子这么多房产田地。”
“错……”李从嘉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准确地来说是五两银子,那可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老哥今天算是给你做嫁衣了……”
“你想当我哥哥吗?”永宁公主人畜无害地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那可是大周的皇帝哦……”
李从嘉一个激灵,连忙躬身道:“下臣不敢。”
“哼哼……,谅你也不敢……”
永宁公主大咧咧地拍了拍李从嘉的肩膀,颇有大人的味道,“好好跟着本公主干,今后绝对亏待不了你的。”
说着,永宁公主歪着脑袋,嘴里念叨了两声,踱着步子自顾自走了。
“赚了钱,给皇兄嫂子,还有小侄子买点什么好呢……”
“这小丫头片子……”
李从嘉心疼地看了眼手里仅存的一张房契,
还好也不算白忙活。
不过拉了公主入伙,
王哲就算以后知道所谓的宝玉是假的,
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
……
李从嘉哼着小曲回到府上,
还没进门,
就听到琉璃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胡说……,之前租房的时候我们明明给了三个月的租钱,怎么会拖欠你的租子。”
“官爷,你听听,这几个南唐人,野蛮不化,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从嘉摸摸鼻子:“这特么又唱的哪出?”
信步向前,李从嘉甫一进门,就见琉璃哭得稀里哗啦的,大鼻涕都快拖到下巴了,
而两边的南唐军士也都是眉头紧锁,闭而不言。
对面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一手叉着腰,趾高气昂,活生生的一个鲁迅笔下的圆规嘛。
几个手持铁索枷锁的大周衙役,倒是怡然自得,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
“公子,你可回来了……”
琉璃一看李从嘉,越想越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傻瓜,哭什么……,有公子在呢……”李从嘉伸手抹了抹琉璃的泪珠,看向圆规道,“我是他们管事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女人呵呵一笑:“有主事的就好,租约三个月,今天是最后期限了,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天要么给钱,要么收拾东西滚蛋。”
李从嘉来大周半个月都还没到,何来的三个月。
“契约拿来瞧瞧。”
李从嘉接过契约,瞧了一眼,登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的李煜,醉心于诗词歌赋,完全没有社会经验,
签订的契约只有署名,却没有日期。
这狗/日/的房东在末尾一添,把时间提前了。
圆规得意洋洋地看着李从嘉,
纵然前后笔迹不同,但这里是大周,哪里会向着你们这些南唐人?
丫的。
讹人讹到老哥身上来了。
“嗯……”李从嘉微微颔首,“的确是租子到期了……”
圆规得意道:“你这个人也还算明事理,老娘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你们要继续租也可以,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先付一年的租钱。”
琉璃忍不住嚷道:“一个月二十两……,之前还是五两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们要不租,后面有大把的人在等着呢,可别挡了老娘的财路。”
李从嘉笑意盈盈地看着圆规。
说话的时候眼睛扑闪,不敢和人对视,八成是在说谎。
想把老哥当肥羊宰,你还嫩点。
李从嘉也不点破,说道:“那你听好了,这哑巴亏本公子认了。但你要记住,是租子到期我们退租,而不是你赶我们走的。琉璃,收拾东西,我们走。”
“走?”琉璃瞪大了眼睛道,“公子,我们去哪啊?”
说着,她压低声音道:“账上可没有多余的钱租房子了。”
李从嘉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还怕本公子让你们住大街啊。”
“你们不租了?”圆规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从嘉,
原本吃定了这些南唐人不敢声张,多交点钱也就算了,
没想到直接退租了。
这房子空在这里,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啊。
圆规摆摆手,故作大方道:“算了,算了……,老娘宽宏大量,吃点亏,就十两一个月吧。”
琉璃准备给钱,却被李从嘉拦了下来。
“你可能是没听懂吧?本公子再跟你讲一遍,这屋子本公子不租了,琉璃,我们走。”
没点能耐,还想坐地起价,
把老哥当冤大头呢。
李从嘉看向那几个衙役:“官爷,这不租了,可不犯大周律法吧?”
为首的衙役瞪了李从嘉一眼:“自然不犯。”
“那就好。”李从嘉笑了笑,
原本的贡品已经交给了王哲,身边的随从都是简装出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准备停当了。
“不租就不租,老娘还怕租不出去?”
圆规拔腿朝外走去,却被迎面一个大脚踢在小腹上,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哪来的泼妇,挡了咱家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