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一群人堵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喊着,
李从嘉蓦地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这里?”
王哲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些人都是在附近商铺打工的帮闲,
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汗臭味,令人作呕。
王哲本能是抗拒的,
但想到李从嘉手里的神奇玉佩,
咬咬牙,跟了上去。
此刻,
关艳艳正一脚踩在板凳上,
袒露着半边香肩,
手中的骰盅上下翻飞。
“色胚子怎么还没来?难道是钱老大看错了时辰,这小子办事越发不靠谱了……”
“啪……”
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押双。”
熟悉的声音,
关艳艳兴奋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挤眉弄眼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
“大兄,你呢?”李从嘉笑眯眯地回头看了一眼王哲。
“我……”
王哲低头看了眼李从嘉刚刚塞给自己的鱼形玉佩,犹豫了一下。
现在押双的注码少,
于情于理,王哲都想压双。
但鱼形玉佩在手,王哲一咬牙,从袖子摸出十两银子:“押单。”
关艳艳麻利地解开骰盅,“三三三……,单,杀双赔单!”
“赢……赢了?”王哲不可思议地盯着桌面上的三个骰子,心里暗暗想道,“这也太神了吧……”
关艳艳抬眼埋怨地看了一眼李从嘉,
光光为了配合他,这一把可就赔了快三十两银子了。
李从嘉呵呵一笑,又压上了银子:“继续双。”
王哲现在胆子大了,
不假思索地将刚刚赢的,
作价二十两银子,一并压了上去:“买单!”
关艳艳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快速开盅:“二四五,单,杀双赔单!”
“哈哈……,神了,神了……”王哲眉开眼笑,注意到旁边的目光,这才收敛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李兄弟,你这宝玉,可真是神了。”
“能不神么……”李从嘉心里暗暗想道,“为了你这条大鱼,老哥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啊……”
“再来,再来……”王哲兴致勃勃,
一把梭哈,
压了三十两银子:“买单!”
“单,我也买单!”
“单!”
其他赌徒看到王哲连赢两把,
生怕关艳艳开牌开得快,
纷纷将银子押到了“单”。
关艳艳美目一瞪,
这要是输了,要赔多少银子啊……
赌气似地随意摇了两把,
直接开了出来:“二二六,双!”
“什么!”王哲一下子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十两银子被关艳艳收了去。
这亏了银子不打紧,
可宝玉不就不灵验了么……
“李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从嘉当然知道是关艳艳自作主张,
杀了一把肥羊,
不仅将前两把输的全挣回来了,还赢了不少。
李从嘉看了眼关艳艳,
却见她像是一只得胜的小母鸡一样,
高高地翘着一段美颈,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
“这丫头……”
李从嘉无奈地摇摇头:“可能是灵气耗尽了……”
“灵气?”王哲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万物皆有灵,宝玉之所以无往不胜,是因为其中蕴含灵气,灵气耗尽,自然无法显灵了。”
李从嘉赞许地看了眼王哲,
倒是省了自己编故事的功夫。
“如此一来,如何才能恢复?”
李从嘉假装仔细想了一会,说道:“师傅说过,日日佩戴,沐浴斋戒,禁欲戒女色,灵气自然会慢慢恢复。”
“那……”王哲急道,“需要多久?”
日日佩戴,沐浴斋戒好说,
要禁欲戒女色,可是要了老命了……
“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吧。”
“这么久……”
李从嘉点点头道:“大兄,既然宝玉没了灵性,就还给小弟吧。”
“这……”
王哲右手死死地捏着鱼形玉佩,拉着李从嘉走出人群,“李兄弟,大兄有个不情之请,这玉佩能不能让给大兄?”
“这……”李从嘉面露豫色。
“当然,当然……”王哲见李从嘉要推辞,忙道,“不会让兄弟白给,兄弟现在和南唐众将士还窝在破败的民居吧……”
李从嘉点点头,心里暗道:“那还不是拜你这王/八/蛋所赐,不好好安排,否则自己用的着住民居吗?”
王哲道:“大兄在开封有几处宅院和田产,若是兄弟点头,都可以转到兄弟名下。到时候也算是在开封有个家,不用到处飘零了。”
永宁公主心里暗乐,原来这坏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永宁公主故意清嗽了两声,说:“这可不成,宝玉一个月就能赚十万两银子,借鸡生蛋,绵绵不绝,宅院和田产哪里值这么多,不成不成……”
永宁公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看得李从嘉一乐,这永宁公主还真是个戏精啊……
“是,是是……”王哲唯唯,“弟妹说的对……”
“放/你/娘/的/狗/屁……”永宁公主气得脸一红,跺跺脚道,“我是他姐姐!”
“姐姐,是姐姐……”王哲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却只能受着。
这小丫头得理不饶人,自己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