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早在刚才哈雅望向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怎么可能真的被她抽中,但有些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啊!”她惊叫一声,拼命往后躲,哈雅一鞭子抽在她身前的案子上,菜汤菜汁溅了一地,虽然看着说不出的狼狈,但其实一点也没受伤。
“哈雅女皇!”南宫瑾真的怒了,再一次握住了哈雅的鞭梢,劈手夺了过来。
他眼中满是怒火,运劲双臂,将鞭子生生震成几节。
哈雅居然敢伤阮烟罗,这触着了他的底线。
哈雅看到惯用的鞭子成了没用的碎片,眸光一闪扬头叫道:“南宫瑾,你居然敢弄断我的鞭子。”
“本王已一让再让,是女皇得寸进尺。”南宫瑾满腔怒火说道。
“这我不管,你弄断了我的东西,就得赔我!”哈雅后退一步,忽然从怀中又抽出一条鞭子,鞭梢一抖就往南宫瑾抽去。
谁也没想到她身上还有鞭子,南宫瑾微一错愕之下,鞭子已向灵蛇一样向他袭了过来,避都来不及。
这里是天曜的迎宾殿,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的使节,这一鞭子要是抽实了,南宫瑾和天曜的脸面就都要丢尽。
这个西凉女皇如此刁钻蛮横,南宫瑾的火气也涨到了极点,眼神一沉,就打算不管她女皇不女皇,都要给好好的给她个教训。
然而,哈雅的鞭子也真是使到出神入化了,就在那鞭子快要抽到南宫瑾的前一瞬间,忽然鞭梢一转,转而袭向南宫瑾的腰间。
鞭子在南宫瑾腰间蹭了一下,带着一样事物又飞快的回到哈雅手中。
哈雅将那样事物拿在手中一看,熟悉的祥瑞花草纹,而一个小小的瑾字,就藏在花草缠绕中间。
哈雅脸上绽出一个笑,抬头说道:“果然是你!”
南宫瑾眉头紧皱,这个疯女人,什么果然是他?今晚之前,他根本从来没有见过她。
“还给本王!”他沉声着脸,伸出手说道。
“不还!”哈雅将手往后一背:“我说了,你弄断了我的鞭子,就得拿样东西赔我,这个就算是赔我的。”
南宫瑾气的眼角连缩几下,袍袖一甩说道:“既然哈雅女皇这么喜欢,那就收着吧!”
反正这东西不过是他府中的侍女绣的,要多少有多少。
哈雅喜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这已经是第二个了呢!
那个南宫瑾怎么也得对她有点意思吧?要不然怎么能连留两个荷包给她?
那边鸡同鸭讲,南宫瑾和哈雅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边阮烟罗低着头,笑的肠子都快要打结。
她今天的确是来看戏的,可真没想到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这个哈雅女皇的性格实在太可爱了,不枉她特意穿了这么一身狗血的衣服来给她看。
看完了戏,阮烟罗强忍着笑意叫来了一个小宫女。
刚才哈雅抽翻了案子,好些汁水都溅到她的衣服上,皇家大宴,这身衣服是呆不下去了,得去换身衣服。
宫中有尚衣局,专有一处特意备着各色新衣,以供贵人们不时之需,阮烟罗就是叫人带她到那里去,换一身衣服。
她从边门往外走,哈雅则满意的回到座位坐下,仍不住地拿着荷包来回看。
哈雅旁边坐着一个老者,那是西凉国的左国相,此次选皇夫之事事关重大,因此特意派了他和哈雅一同前来。
“女皇,那位可是天曜国的瑾王。”那老者看到哈雅的目光,泛起一丝担忧的神色,却不动声色的提醒道:“他与凌王是天曜皇帝最属意的两个继位者之一,天曜皇帝是断然不可能答应让他去西凉的。”
哈雅神色一变,笑容僵在脸上。
左国相提醒的没错,当今天曜皇帝共有四个儿子,三皇子五皇子极被皇帝看重,她本来也是想在二皇子南宫泽和六皇子南宫暇中间挑一个的,可是南宫泽自十六岁起便常年在外,几乎不怎么回宫,六皇子又在她们来之前突然暴病身亡,让西凉国原来的打算全都落了个空。
不过幸好天曜皇帝还有几个兄弟,他们也各有子嗣,其中不乏资质尚可的。
来天曜之前,西凉群臣早已商量过,就在这些其他的皇室子孙中挑一位,作为西凉的皇夫。
但无论怎么选择,南宫凌和南宫瑾是从来不在他们的选择名单里的。
因为这两个人皇帝根本不可能给,天曜是当今最强盛的国家,他们来这里是希望与天曜交好,而不是挑起争端,如果一定要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成心来闹事。
哈雅又看了南宫瑾一眼,咬了咬嘴唇。
刚才她几鞭子把好好的宴席抽的乱七八糟的,南宫瑾正在命人收拾,不时说几句话安抚一下在座的使节。
他的样子傲然尊贵,发布命令的时候亦是井井有条,原本乱成一团的场面,不过片刻间,又就恢复成开始进的歌舞升平。
虽然只是极小的事情,却将南宫瑾的能力彰显无疑,哈雅毫不怀疑,如果让南宫瑾去处理政务,也一定是游刃有余。
而现在的西凉,不就需要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夫,来保证西凉子民不受伤害,甚至在乱世之中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不再只是各国的兵器库?
她握着荷包的手一紧,转头对老者说道:“左国相,没有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行?若他能到了西凉,必是我西凉之福!”
“女皇!”左国相吃惊低叫。
“我意已决,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