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会的地方,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正在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而他们话题的其中一个,就是阮烟罗。
她刚才那样一身鸡血似的红站在宫门口,实在是太显眼了,让人想看不到都难。
此时阮烟罗进来,原本低语声不断的大厅忽然间静默了一瞬,所有人全都看着她。
不少人眼中都露出同情之色,心中想道:这个阮烟罗还真是可怜,才好了几天,又疯回去了。
阮烟罗才不会在乎他们怎么想,就当没看到一样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而所有的目光中,有一道目光特别乍眼,就像是有实质一样,牢牢的盯在她的身上,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透。
这目光大胆,直接,而且没有分毫敬意。
但是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开,还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十分不屑。
阮烟罗微低的面容露出一丝谁也没看到的笑意。
这样为我独尊的目光,除了哈雅谁也不会有。
她既然是来天曜和亲,当然把几个皇子的情况都摸透了,也肯定知道南宫瑾有个疯子未婚妻。
她穿这一身就是给哈雅看的,因为昨天的事情,哈雅对南宫瑾的印象一定很好,她现在表现的越是糟糕,哈雅就会越觉得她配不上南宫瑾,也就更会想要把南宫瑾抢过去。
毕竟哈雅可是一国女皇,如果连她这么一个疯女人都比不过,怎么可能甘心?
到了自己的位置边上,阮烟罗坐下来,不过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好像根本不懂交际似的。
她学不来郡主的疯疯癫癫,但不说话装不懂事还是没问题的。
哈雅终究没忍住,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看更是鄙夷,再想想昨天那人拉停马车时的英武,说走就走的高傲果决,只觉得天曜皇帝简直就是老糊涂了,居然把这么一个女人指给南宫瑾。
南宫凌也在座中,他向来是不参加这种宴会的,更何况还是选亲,可是为了阮烟罗,他却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习惯。
看到阮烟罗的打扮,他双眼微眯。
这只小鱼儿想做什么?似乎有她在的地方,总是会发生些好玩的事情。
不过,这身装扮着实不适合她,他还是喜欢看到他的小鱼儿干干净净,自在灵动的样子。
阮烟罗进来没一会儿,南宫瑾也到了。
他是皇帝教导的最成功的儿子,这种宴会大多是他代替皇帝主持,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这位主人一进来,场面立刻热闹起来,天曜的群臣和使节都纷纷向他见礼,南宫瑾团团回了一个之后,便命令开席。
舞乐声响起,数十歌姬流云般进来,舒展四肢,在殿中翩翩起舞。
天曜的舞乐虽比不上南楚的精致秀美,但自有一种大国的从容风范,看起来十分舒服,大多数使节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场中,偶尔和来招呼的天曜官员喝一杯,只有一个人,目光从始至终停留在南宫瑾身上。
这就是南宫瑾?
哈雅的目光闪闪发亮,她其实早就看过南宫瑾的画像,但是那画像也不知是哪个庸才画的,根本没有画出南宫瑾风范的万分之一。
南宫瑾身上有种天生为上位者的霸气,尊贵,这些特质,在那幅画像上一分一毫也没有体现出来。
不过一想到昨天南宫瑾居然理也不理她,哈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忽然站起来,用力甩了一下鞭子。
她的鞭子里夹了金丝,甩在空中的时候,声音非常响亮,把丝竹声都盖了过去。
殿里的人都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哈雅盯着南宫瑾,抬高下巴说道:“这些歌舞软绵绵的,有什么看头?我听说天曜武力强悍,不如我们来比武,还好看一些!”
南宫瑾正在和几个使节说话,闻言微微皱眉。
他面色一冷说道:“各位远道而来,天曜自然是以礼相待,如此欢聚时刻,怎可如某些未开化的边民一般动刀动枪?”
天曜自诩大国,在别的国家面前自有一番傲气,哈雅当众挑衅,南宫瑾为了天曜的面子也不会对她客气,直斥她是未开化的边民。
哈雅大怒,鞭子一甩说道:“我偏要打,你能奈我何!”
说着话,鞭子一甩,直接就朝南宫瑾抽过去。
这么多使节聚在这里,外面自然是有侍卫的,可是哈雅的身份尊贵,那些侍卫就算看见了也不敢进来阻拦,只能等着南宫瑾的号令。
南宫瑾侧身躲开哈雅的鞭子,怒声说道:“女皇请自重。”
“我有什么不自重?”哈道:“你也说我是客,既然是客,就该让我玩的尽兴,连让客人玩的尽兴都做不到,天曜算什么大国?”
哈雅虽然个性爽直,但毕竟是女皇,句句拿天曜挤兑,逼的南宫瑾不得不和她打。
南宫瑾一把抓住哈雅的鞭梢,问道:“女皇究竟想怎样?”
“很简单,你和我打过!”哈雅眉挑:“不准用内力,纯比武艺,你若赢了我,我就收手!”
“天曜礼仪之国,不会用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来待客,本王不会和女皇打的,女皇还是坐回去好。”
说着话手中内劲一吐,直接把哈雅震退。
哈雅连退几步才站稳,她在国内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被人这么无视过。
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忽然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南宫瑾,我要打,你就非得陪着我打不可!”
话音未落,一鞭子朝阮烟罗甩去。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