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最受不了的,只是,刚出生的女婴,剪掉脐带,娘的奶水还没喝上一口,就没了。
成人的罪,是自己选的孽,在东郊腐烂余生,没什么好解释,都是因果报应,活该。
但小孩,刚出生白纸一张的婴儿,只不过两个手掌那么大吧,她们眼睛都没打开,懂什么?生在东郊是命,但东郊两年前,至少不会死婴儿。
亡命徒,不仁。
但死婴儿的事,他另可整个东郊一场大火,万人全死,也不想夜深哀嚎不断,不断的响,响起那最开始,他收走第一个送进地宫,那刚出生女婴的嘤嘤哭泣声。
“找到她再说!”沈镜月觉得想不通,不如不想,先找到乌嫣,只进不出,莫名消失的人,至少就在这东郊。
“刚才,会不会是你们那邪乎的尊主干的!”两人走出一地的血泊,找,多少有点目标,沈镜月问。
“不会,我打听了,早上才送进去一个,差不多三天送一次,除了刚生下来的那种,要立刻送进去!”二刀子视线向天看了看。怨念?死那些,能不怨念!
“该死的,怎么一个窑子都没有!”繁家杀手拖着两个人,又要四处躲避那些在抓人的家伙。
又再找,一间又一间适合脏身的地方。
“呦呦呦,看你猴急猴急的,给钱,给你一间房用用!”一破平屋门口的男人,阴阳怪调,一袭男装,手捻一块碎花手帕,媚眼轻佻,看着繁家杀手手里拎着个男人,笑得极其暧昧,这东郊变了天,女少男多,不知不觉,就多了他们这类店。
“窑子?”繁家杀手被这尖锐的腔调挤出一脖子的鸡皮。
“呦呦呦,瞧你这猴急猴急的土老冒,我们这是小倌,你找窑子拎着个男人干嘛!”甩出手帕,门口的男鸨收钱就行,这地界,管他掳的是谁,没生意就当外面的客栈用,反正唯一出来卖的小倌昨天被一土鳖客人打死了,他正发愁呢。
“就这破屋子,你守着大门,我进去怎么用!”顺其自然,繁家杀手又没进过这东郊。
“还真是新来的,这屋是入口,地地下是房间,成天刀光剑影,谁没事住在外面啊!”男鸨捻着手帕的掌心,被丢上一枚金子。
两眼一亮,就差跪下来,喊爹爹。
立刻打开身后的大门,拎起屋内地面上的铁板,漏出下方黑黝黝的暗道。
转身,手臂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繁家杀手轻笑,“毒针而已,等我出来,就给你解药,锁上门还是招来人,你就死在这外面。”立刻走下地道。
男鸨赶紧褪下外袍,摸着刚才被针扎的位置,一,一点都不疼,没伤口,整个手臂都没感觉了,坐在地上,关上铁板,阴沟栽船,绕着小碎花手帕悠悠叹气。
金锭子往怀里一踹,直接瘫在都是灰的地上,算了,算了,死就死呗,反正这日子,不就这一回事嘛。
繁家杀手摸黑往下走了接近二十米的距离,将手中的车夫直接丢在地上。打开怀中的火折子,抬了一下眉头,嚯噢!一天一地。
推开一屋,除了无窗之外,就和一般的客栈没有区别,除了家具上飙溅的血比较多,灰尘比较厚,聆听空无一人,和一般的客栈真的一点区别都没有。
找了几个屋子,拿走所有能用的灯盏,摆在房间四处,火折子一一点上,一**祝火的粉末全倒在灯盏上,软不拉基的火苗,腾的蹿高,黑暗的空间,视线一下开阔,整间屋子,彻底的通亮。
不急不慢,繁家杀手将装着乌嫣的布兜子往地上一放,出去将那等下要干活的车夫也拎进屋子。
解开布兜,拎出乌嫣,一男一女头抵着头坐在地上摆在一起。
自己是先出去,还是先毁容,繁家杀手做事喜欢一件一件来,这两人没什么问题,他要出去看看沈镜月有没有死,死了,还要干脆砍了头扔到九门总府府的大门口。
繁家杀手,指尖夹着两根针,分别插入一男一女的眉心处,拔出。分别解了这十人量的散,拔出匕首,扶住乌嫣的肩膀,薄薄的刀刃准备破相,来回对着乌嫣的脸比划,十道,还是二十道,算了,左右两颊各写一个井字不就得了。
第一刀,缓缓隔开左脸的肌肤。
‘腾——’紧闭的杏仁眼突然睁开,乌嫣没有情绪的眼神,盯着面前握刀的路人。
“你是谁?”沈镜月呢!自己刚才不是在外,怎么被人抓住,呆在客栈里?
繁家杀手本直接抹了乌嫣的脖子,但任务毁容,割了一刀,也算完成。
脏身,自己走了,不就脏了。
腾起,繁家杀手立刻往门口冲。
乌嫣哪能让人跑了,站起身,呃,两腿和棉花一样,又坐在地上。
只听上方的关门声,乌嫣不清楚状况,摸着脸上的湿润,眨巴杏仁眼,她这是被关在地下了。
扭头,看见一旁的男人,好像有点眼熟,额,这不是夜市繁家车夫。
半坐地面,乌嫣脚软动不了,打了几个喷嚏,刚才那人什么癖好,杀人还点香先,伸手抓住地上莫名脸红的车夫。
拖着,拎到自己的膝盖处,左右开工,一个又一个耳光,直接打了过去。
又不按套路出牌!车夫终于,被乌嫣几个响亮的巴掌打醒了。头枕在乌嫣的膝盖处,一双无措的眼,慢慢的,放大瞳孔,开始闪烁,开始慌乱。
“你别碰我!”车夫怒吼一声,连后滚动三圈。
乌嫣下巴还在滴滴答答的坠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