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沁王想触碰太后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肃沁王越想解释,却发现解释不清楚,心房的匕首搅动着他的心,让他每说一句话,都伴随着鲜血。
“不是这样是哪样的?”太后愤恨绝望,眼中燃着濒临窒息的杀意:“齐尘肃看得精彩是吗?看完之后你就离开了是吧?你这个懦夫,根本不配当别人的父亲,根本不配让我爱你,更不配拥有孩子”
皇上和肃沁王眉眼之间,细细看去,撇眉眼之间的颓废之气,他跟肃沁王真的相似。
肃沁王目光慢慢的移向躺在地上的皇上,目光一下凝聚,呆滞起来
太后悲痛欲绝,抽出匕首,对着肃沁王的胸口猛然多扎了几刀,扯着嗓子,吼了起来:“你从未仔细看过他,你未对他尽一天的责任,他恨你一辈子,我也恨你一辈子。你去死吧”
只见刀子进出**,鲜血四溅,肃沁王不知疼痛,想伸手去摸皇上的脸,太后确实阻断了他,“他恨你,死都不会原谅你,你想触碰他,到下面去赎罪,在下面他原谅你,你再去触碰他吧!”
哀莫大于心死,恨极了,就要亲手杀了这个人,太后眼中的恨意就像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为什么?”肃沁王红着眼,落着泪质问着太后:“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太后悲伤至极,却是哭笑道:“哀家是姜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哀家是姜国最尊贵的女人,你和沁儿的爱情,被世人歌颂的时候,哀家的心在滴血,你们成为别人口中的神仙眷侣的时候,哀家正在苦苦挣扎在后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你让哀家告诉你,哀家凭什么告诉你?难道就凭我爱你吗?”
“不我不爱你我恨你,恨你,让我一无所有,我的母家,我的儿子,我的这一生,都让你给毁了”
恨极了,恨不得食他肉,拆他骨,太后已把这个恨意无限的拉大,拉大,把自己多年来的怨气,怨恨,不值得,通通的诉说出来。
肃沁王慢慢的向地上倒去,伸出的手,竭尽全力想去触碰皇上,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碰触不到皇上太后不让他碰触皇上。
“致远”肃沁王喃喃的叫着,似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他一声:“我的儿子”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鲜血覆盖了地面,凄厉的哭声,绕在整个山野中
“太后!”南行之伸出长臂一揽,揽住我的肩头,琉璃色的眸子低眸望我:“你在发抖,你在害怕!”
我把手慢慢放下,离开了唇角,张了张嘴说道:“没有害怕,只不过”说着,我再也说不下去,话语一变,承认道:“我在害怕,打从心底发怵地害怕!”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牵扯了几辈子,太后恨他,太后怨他,太后为了他的孩子,颠覆着自己的母家,杀了一切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太后狠厉,太后绝情,太后所有的情,所有的爱,都给了肃沁王,都给了皇上
执念升,由爱生怖,因怖生惧,这已经变成了执念,非得完成不可的执念
南行之手臂微微用力,把我拉在他的怀中,轻触着我的发丝,低声:“别害怕,有孤在,姜了不要害怕!”
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本以为所有的变数是我的身世,却没想到,我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自以为是的是他们的姐姐,现在却是什么都不是
我点点头,南行之揽住我转身就走,随后而来的沁儿姑娘,见到肃沁王倒在血泊中,不在柔若无骨,不再温婉,直接扑了过去
齐幽儿哭的泪流满面
我抬眸望着紧跟其后的齐惊慕,声音沙哑道:“太迟了,肃沁王已经死了,你来迟了!”
齐惊慕面色沉静,看着失控的沁儿姑娘:“北齐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我轻轻一笑,“姜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北齐王爷杀了姜国的皇上,这条人命,谁都不会甘心!”
“姜了”
“北齐皇上!”南行之截断了齐惊慕的话,“太后乏了,有什么事情北齐皇上可以递帖子过来,告辞!”
南行之说完,许是察觉到我的腿脚都在发软,俯身把我抱起,“太后,我们走!”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这一次我没有抗拒。我甚是依赖的躲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我走
树青草绿,枝条吟哑,我在南行之怀中,缓缓闭目屏蔽着脑中的纷扰,现在这一切猝不及防地发生
回到营帐之内,和衣而睡,南行之就坐在我的床侧,垂眸望着,手轻轻地拍着,似哄我入睡一样
第二日,得到的消息,是北齐的肃沁王狩猎遭遇野狼袭击,命上黄泉,姜国皇上重伤昏迷
听到此言,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匕首分明捅皇上的胸口,胸口的位置,也分明是心跳动的地方,如此他重伤昏迷,不知是我多想,还是其他,有太多的不可置信
南行之递了口脂在我的嘴边,“太后想什么,想得走神了?”
我低眸,望着眼帘下的口脂,“王上何时回去?”
南行之把口脂问我嘴边又递了递。我轻轻抿了一口,南行之斜靠在梳妆台上,拿起眉笔,琉璃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我的眉,伸手过来画了几笔:“送太后回姜国京城,孤回去,待冬月孤来接你回去!”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眨了贬眼,心中升起一抹悲凉,南行之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