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灏拳头紧紧地攥成一颗坚硬的石头,坠着手臂紧紧地颤,手枪在手心中烙下深深的烙痕。
一边是他亏欠的母后,一边是他深爱的妻子。
景墨灏深刻的知道,他所看到的,就是他心底所存在的。
只有坚定的偏执于一个信念,才能将另一侧打败,除了自己的意念,没有人可以帮得了自己..
而他也深刻的了解,母后的影像是虚幻的,但内心的愧疚已经全然被激出来,想要驱赶出去,却无从下手...
红衣身影在眼前若隐若现,画面闪现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将眼前化为一道道光晕,在脑海中炸裂开来。
景墨灏紧咬牙根,双目紧闭,将眼前的画面全部关闭,两耳闭塞,回归一片寂静。
母后已是往事,他教给自己一身钢铁之功,却也带给自己一身冷漠,一只充满恨意的童年,还有对她背负一生的愧疚。
而洛溪,是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她教给自己什么是爱,什么是爱人如己,充满心动的年轮,还有对她交付一生的爱恋。
谁才是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那一个,答案清晰可见。
“洛溪..”景墨灏嘴唇翁动,念出女人的名字。
洛溪残存着力气,将他手里的手枪夺过来,对着开始对自己撕咬的猎犬开出一枪,血迹溅满脸颊。
洛溪随即连开两枪,将对着景念熙扑过去的两只恶犬果断击毙。
但恶犬的数量远不止二十只这样简单,源源不断的猎犬向战场中央靠近过来,而洛溪已经浑身沾满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恶犬的,现在能保持站立的姿态已是坚强。
而景念熙,虽然没有受伤,但手里的刀锋已经沾满了暗红的血迹,用力地喘着气,手腕有些软。
面对不断增援的敌军,再战下去,只能是负隅顽抗,必败无疑。
看着洛溪再次抬起的枪口,景墨灏立马制止,“洛溪,把枪给我。”
洛溪紧紧攥着枪柄,紧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男人指指自己的肩膀,“只剩最后一颗子弹了,打这里。”
“我不。”洛溪紧抓住他的手臂,将枪口拿的远远地。
男人眼神一撇,瞬间伸手将她卷在身前,帮她躲开咬向她手腕的猎犬,“洛溪,听话,为了保证一会儿我不再出现幻觉,你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今天都会葬身在这里。”
“不行,这些猎犬不会咬你的,要出事也是我们出事,你可以出去找人救我们的,你不要做傻事。”
“洛、溪,”男人几乎是咬着牙缝说道,“别想跟我分开,死也别想,听到没有?”
话音未落,手掌抓住女子的手,将枪口一转,抵住自己的右肩,狠狠扣下扳机。
“景墨灏!”洛溪大喊一声,眼泪都被自己的声音崩落下来。
男人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现在这样的情景,明显是有人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便对付洛溪和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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