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乱清>第二二零章 吾之所欲,无他,唯中国之强大耳!
>一念及此,赵景贤心中,既大为感动,又不由凛凛然的。

他沉吟半响,终于说话了:

“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总觉得,这不过就是一句俗话、客气话”

顿了顿,“今天聆受了王爷的训谕,始知日月经天、光华万丈!内审诸己,不过米粒之华、萤火之光罢了!”

“竹兄,你这话……可有些过了!”

“不!”赵景贤斩钉截铁的说道,“王爷,这是我的真心话!王爷之高屋建瓴、洞彻古今,当世虽大,却不能再有第二个人了!”

“竹兄,”关卓凡一笑,“我的脸真要红了”

“王爷,请让我说下去。”

“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打断你了。”

“轩军有一首军歌,”赵景贤眼中,灼灼生辉,“叫做《团结就是力量》,我想,王爷的微言大义,摆在第一位的,就是团结二字!”

关卓凡目光微微一跳。

“南明衮衮诸公,”赵景贤说道,“其愚者,固然不知团结为何物,以邻为壑,视友如仇,以致财力、人力,虽远迈本朝,却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这也罢了,还彼此攻伐!终于为本朝逐个击破!”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也好,邻也好,友也好,仇也好,一并灰飞烟灭了!”

“愚者如是,其贤如孙可望者,在团结二字上,亦不能善始善终孙可望、李定国若不反目,孙善治国,李善用兵,那不是绝好的搭配吗?此二人若一心一德,明祚岂能不永?”

关卓凡心想,此二人若一心一德,“明祚”一样是不永的李定国不大好说,孙可望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共扶明后”?那只是权宜之际;大局底定之后,他一定是要篡永历帝的位的,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儿罢了!

“退一万步,”赵景贤继续说道,“就算要清除异己、屠戮功臣,也要等到大功告成之后再说啊?哪儿有刚打了两个胜仗,湖南还没有走出去,就拿自己人开刀的道理呢?真正是王爷说的利令智昏了!”

嗯,看来,赵竹生的心水,还是很清楚的嘛!

“孙、李既然反目,南明不论有多少气力,就只能都花在内讧上了!”

“而且,士气这样东西,可鼓而不可泄对阵旧日生死袍泽,哪儿来的士气?于是,明军再也没了出滇时的那股凌厉无前的锐气,不论孙部、李部,都不能再有实质性的作为,形势很快逆转,一败再败之后,终于,一个投降了本朝,一个郁郁而卒,大好局面,就此毁之一旦!”

“对法宣战诏书里,有这样的几句话地无分海南漠北,人无分老幼男女、前线后方,戮力壹心;祭阎丽亨的时候,这几句话,王爷再次提及”

“这说的,不就是团结二字吗?”

“还有,王爷祭阎丽亨的雄文中,有周顽、殷义,一视同仁之说;又有既不论周、殷,又何分旗、汉?今时今日,其惟知华夏矣的警句”

“这几句,真正是黄钟大吕!”

“我想,究其竟,也是团结二字不计恩怨,不论族群,只要是中国人,就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关卓凡一拳一掌,轻轻互击,“知我者竹兄啊!”

赵景贤神采飞扬,“我想,对阵外敌,固然要团结;建设国家,也是要团结的!匪如此,何来盛世?何来大同?”

关卓凡大拇指一翘,“说的好!”

顿了顿,“嗯,此其一;还有其二吗?”

赵景贤点头,“有!”

顿了顿,“听了王爷的训谕,我感慨很深天底下何有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李定国之所以能够两蹶名王,端赖之前的几年,在孙可望领袖之下,筚路蓝缕,生聚教训,脱胎换骨,化蛹成蝶!”

“譬如一座高楼,看似平地而起,其实哪儿来的什么空中楼阁?第一,地基要打的足够深,足够劳;第二那是一砖一瓦、一梁一柱盖起来的!少一根榫头都不成!”

关卓凡再次拳、掌轻击,“说的好!”

“孙、李再造乾坤,”赵景贤说道,“固然筚路蓝缕,万般艰难;阎丽亨守江阴,那也是一手一脚,做了无数的准备功夫的”

顿了顿,“如史可法之流,平日里,只会以君子、正人、气节自喜,对吏治、军备,何曾有所着力,有所增益?所谓无事袖手谈心性,临难之时,也只好一死报君王了!”

“不错!”关卓凡拿指节在桌面上一敲,“而且,这个一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阎丽亨之死,那叫做重于泰山,史可法之死我不忍说他轻于鸿毛,可是,就事论事,其于社稷人民,何曾有一丝一毫之补益?”

“这……是!”

“都说千古艰难惟一死,”关卓凡叹了口气,“可是”

顿了顿,“我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竹兄你也是走过鬼门关的人,身历之,目睹之,哪一场仗下来,不是尸山血海?一死耳,到底有多难?关键是,要死的其所!要对国家、人民有益、有用!”

“如史可法者,以为只要一死,便万事大吉,便成了千古完人了他去扬州,是奔着守城去的吗?他根本就是奔着死去的!史可法是有死志、无战意!他真正关心的,是成全自己的令名,至于扬州到守的住、守不住”

打住,摇了摇头,“扬州怎么摊上了这样的一位守将?唉!”

如是,史可法身上最值得称道的“气节”,也变得轻飘飘的了!

赵景贤怅然半响,说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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