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来家的来了。【精彩轻,就上】”双圆掀开了帘子,西府管厨房的婆子尤来家的进来就对罗氏跪下:“太太,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怎么了?”罗氏问道,心知是彭氏出了纰漏,她是有心算计的,自然正中下怀。
“二太太……二太太连天儿的要蛋羹,说年姨娘要的,这些天冷,好多鸡都不下蛋了,小的们那里能无中生有给变出蛋羹来……彭姨娘又只催逼了咱们做……咱们实在做不出来,彭姨娘又不肯帮着从中说合,只让二太太恨上咱们,今儿送饭去,把饭碗都砸了!还让八角个来砸了厨房……”
尤来家的刚说完,苗氏就进来,见了尤来家的先骂开了:“好奴才,为了一碗蛋羹还骂上主子了是不是!什么没有蛋?难道皇上要吃,御膳房也回没有?不过是老太太去了,欺负起咱们是庶出的来……嫂子,你们若是见不得咱们吃用都在公中,就把咱们分出去就是了。”苗氏说的郑重其事,罗氏起身拉着她坐了。
“和奴才见识什么,她们懂得多,还是你懂得多?彭妹妹也是,从中说合句也不费事,只让弟妹亲自和奴才闹!”她把尤来的话说了一遍,苗氏不管:“难道是彭姨娘故意让厨房来为难咱们?”
尤来家的忙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存了那等天打雷劈的心思,二太太明鉴啊!”
“明鉴!你前脚说没蛋,后脚咱们就去翻找了出来!”
尤来家的急了:“那蛋是晚上用来做酥肉的,骠三爷最爱吃酥肉,合着也就三四个。”
苗氏起身就啐了尤来家的一头一脸:“骠三爷爱吃酥肉,酥肉不能用鸭蛋?不能用鹅蛋?骠三爷是爷,年姨娘肚子里的就是杂种不成?好啊。合着你们真是见人下菜碟,真嫌弃我们一家子了!”
尤来家的辩解:“骠三爷要的酥肉是一早说好的,采买的逛遍了整个菜市场。最后还是去了碧波楼匀了个出来……”
“这孕妇的口味本来就没个准!年姨娘突然想吃了,我有什么法子!大嫂……您说咱们就穷到这地步了?先是要姨娘掏腰包来请咱们吃饭。后头要个鸡蛋吃都没有!”
罗氏温和一笑:“弟妹说笑呢,咱们什么人家,别说个鸡蛋了,就是每天只鸡也是无妨的,只是尤来家的说的在理,如今天冷了,这鸡不肯下蛋也是有的……况且骠儿有自个儿的娘亲,我哪里好管着他吃什么?”
这还是把祸水往彭氏身上引呢。彭氏掀开帘子匆匆进来:“太太、二太太。”
苗氏本意也不说为难她,对她反而和颜悦色:“你事情多,来这儿做什么,你放心,我知道你为难,我只问这狗奴才,狗眼看人低……还拿了骠儿来说事,什么骠三爷要吃酥肉,就三四个鸡蛋?什么你不肯从中说和?……”
这把尤来家的出卖了个底儿掉。
罗氏也暗恨苗氏这脸色也转的太快:素来唱红脸的人可是她,谁曾想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没了老太太,二太太也活泛起来了。
“许是误会了。”罗氏和稀泥,彭氏擦着眼角:“太太。妾身知道自个儿是姨娘,从来不敢有管家掌权的心思,如今赶鸭子上架的不得不出来丢人现眼……丢了扫把捡簸箕,只恨分身乏术,不能一人把府里上下的事情都做了。我告诉尤来家,以后先着太侯爷太太、二老爷二太太……我和骠儿只放在最后……可是她还是拿了骠儿来说事,他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彭氏一行哭,一行说,只把尤来家的臊得抬不起头来。她看了看罗氏,罗氏面色沉沉。她越发不敢抬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郑元驹掀开了帘子,见彭氏哭成泪人儿。罗氏也一脸无奈。
……
“奶奶,衣裳做好了,您瞧瞧?”金盏打起精神来,见天儿的守着如意,也不去外头寻找玉环了,诚儿自然是躲得远远儿的。
“什么衣裳?”如意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给府里赏的过年的衣裳?”
金盏手里的新衣裳是浅灰蓝的袄子和翠绿金花比甲。
“这是你的心衣裳?”如意皱皱眉:“婆子们穿的一样,忒老气。”
金盏浅笑:“西府老太太头七还没过呢,素净些不落话柄。”
“你知道西府今年的赏赐么?”两府总要比着来,如意没看过西府的账本,罗氏可是熟知东府账本子的。这是如意在荥阳侯府管家的第一年,总不能被西府比了下去。
自上次金盏说错话了,她就对西府的消息格外注意,这会儿也就有话来回:“按着往年的例,也就添个一二两。”
“因着西府守重孝呢,西府许多事儿都取消了。”金盏继续解释,如意想了想:“那往年的例是?”
金盏噼里啪啦的报账:“都是多一个月月钱,主子额外赏赐的不算,粗使丫头和婆子多八百文。”
年底本就是事情多的时候,粗使丫头婆子们的活儿也多,比别人多赏三百文,也当得了他们半个月的月钱了。
如意点点头:“你跟马嫂子说,咱们也按着这个例子来,不用特意多加。咱们院子额外的赏自我的帐上出。”
“世子爷那里?”金盏立马问道,郑元驹的清客、小厮和随从也是走的公里的账。
“他们么?小厮随从跟你们额外得的一样,清客相公们,由世子爷自个儿去决定。”如意总觉得散道人看着邋邋遢遢,跟济公一样,实际上很有些仙风道骨,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