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如今诚儿她们是二等丫头了,那咱们院子里三等丫头的缺?”金盏问道。
这院子总不能没人扫吧?针线上的人也缺着。
“进了个丫头呢,知画先瞧着,有好的,送进来就是了。”
“还有您和世子爷的衣裳……”原来都是丫头们做的,如今玉环没了,少了一个做衣裳的主要劳动力。
“这个……”如意倒是没想到这遭:她觉得用针线房也没什么,郑元驹不肯,也不肯让她用针线房,说是腌臜。
“柯姨娘的针线是极好的。世子爷的衣裳一直是她在做。”金盏道。
如意听了金盏这话倒是微微一笑,倒不是因为解决了做衣裳的人,而是金盏和贺兰有联系,如今终于应证了,贺兰对金盏有所求,求的不过就是在她面前露脸?
“柯姨娘针线确实好。”郑元驹的那件竹纹衫子就是她的活计。
金盏想再说句,又怕露了行迹,就道:“奶奶若不用她,让她去教教小丫头们的针线,也不算埋没了她,没得整日闲着生些是非。”
“你和她拌嘴了?”如意有些迷糊,这样看着又不像是帮着贺兰的:教小丫头针线,那可是妈妈们的活计,未必有正经的姨娘来的尊贵。
“她是姨娘,我是丫头,我哪能和她拌嘴呢?”不经意流露出怨念来,金盏忙把头低了,如意没听出来,只摩挲着玉镯子,雨过天青的镯子如今水头越发足了,只显得流光溢彩。
“让她做世子爷的衣裳吧。闲着生是非。”
让贺兰去教针线,若是和小丫头结成了“革命情谊”……如意暗忖,郑元驹的衣裳不肯在针线房里头做,她又不会,总是别人做的……谁做都没差。
金盏舒了一口气,把料子找出来给如意过目:“这套做出来和奶奶新作的那套藏青百鸟纹的倒是般配。”
“我瞧瞧,嗯,不错,这种带暗花的竹叶纹,世子爷定然喜欢的。”也免得还要细细的绣,如意顶麻烦衣裳上绣花的,衣裳废的快,倒不是爱惜不爱惜的缘故,往往一件衣裳过了一次水就不能穿了的,或者洗次就旧了的……往往穿不过两季,淘神费力的绣花,真是没必要。
“也不用做的花里胡哨的,边上镶个边子,直上直下的也就罢了。”反正冬天穿得多,身形也看不出来。
金盏娇嗔的看了如意一眼:“奶奶也忒懒了些。”
“这不是体恤柯姨娘么!”如意大言不惭,金盏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那我这就去把奶奶的‘体恤’之意思告诉了柯姨娘去,让她念着您!”
然后抱着料子去后头找贺兰了。
“你说的,真的有用?”金盏半信半疑的放下料子,问贺兰。
“如今在孝期里头,世子爷就是收用了咱们,也不能有身孕,等出了孝,奶奶又兜揽住世子爷了,咱们的功夫就白搭了,最好的就是这样慢慢儿的磨,让他们的情分一点一点磨淡了,等出了孝,咱们再分说。”贺兰抱起料子来细细摩挲,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了,上等的古香绸,用来做冬日的直筒袄是最好不过的,又不起皱,又显得人笔直斗挺,虽然,郑元驹本来就是笔直斗挺,蜂腰猿背的好人才。
金盏听着这话倒是颇有道理,也就信了,道:“反正我按着你说的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玉环的下落了?”
ps:孝期不能有孩子呢,在古代,不为孩子而进行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