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认真思索片刻道:“看身量是个女子。其实你落水次日,我在水池边捡到一只耳坠子。我当日还以为是哪个粗心的丫鬟丢了不知道,当时没留心。后来细看下见那坠子竟是晶莹透彻的玉石雕成的水滴状,心想必定贵重,怕有人张扬寻找,当即收起等着人问起还她。
直到翠儿死的次日,我无意间听府里的丫鬟说,喜鹊本想将翠儿最常戴的一对玉石耳坠作为她的陪葬,后来又说不见了一只,定是被人盗走,还咒骂了一通。
其实后来我核实过,我手中的玉石耳坠就是翠儿的,好多人都见她每天戴着,很珍视喜欢。不过她死前的一段日子耳朵上空无一物。也就是说翠儿的耳坠不似喜鹊说的那般死后被人盗走,而是生前已经不见,丢失的那一只一直在我手里。
至于喜鹊为何说谎,我想一定是她想替翠儿隐瞒什么。后来我思来想去,终于明白喜鹊隐瞒的真相,翠儿就是当日推四哥落水的人。
也是当夜,她慌乱之际弄丢了耳坠,第二日才会被我捡到。这也能合理的说明喜鹊为何要遮掩翠儿耳坠一事,她怕有朝一日耳坠被人捡到,让人推测出四哥落水的真相,或者说做贼心虚,急于撇清关系,也说明她是四哥落水真相的知情者。
她很聪明,可惜太急切,耳坠遗失本是小事,她却大肆宣扬,反而让人生疑,恰恰说明这耳坠子一定对什么事很重要,我明知她在说谎,才去追查,才让我现翠儿就是推四哥落水的人,可惜已经死无对证。”
明寿惊叹道:“竟然是翠儿!我与她没有过节,她也并不服侍我,为何要害我性命?”
明绪对明姝的这一番推测,有些佩服,不仅说明她心思细腻,而且沉稳内敛,明知真相,却又不急于揭,也不知她到底在盘算什么?
明辉则问道:“单凭一只耳坠你断定翠儿就是推明寿落水的人,未免太过武断,可还有什么证据?”
“其实我怀疑她也是从四哥落水次日,我去找沈姨娘商量挖井开始,当时我对沈姨娘说府里有鬼,是鬼魂推四哥落水的时候,她面色煞白,打翻了一个茶壶,失魂落魄般。
她当时很是惊慌失态,我看了她一眼,她竟吓得摔倒在地。如果她心底坦荡,何至于我说到四哥落水的时候,她那般惊慌,我看她一眼,她就吓得踉跄跌倒的地步?”
明辉连连点头道:“那她确实有些嫌疑,她为何要害明寿?”
明姝叹口气道:“这我无从知晓,不过此后她就得了急病,没几日就病入膏盲,四哥还听到她死前一夜向管家讨药治病,真是奇怪她为何要向管家讨药。而管家在沈姨娘当日死的时候说,亲眼见到翠儿死在她自己的房中,掩门的功夫现她尸体竟不见了...
之后大家目睹她的尸体出现在井底。管家指证我用秘术将她的尸体移到井底,二哥断定我用秘术谋害沈姨娘。这两件案子隔了不到一个月,看似没有关联,其实大有关联,很有可能有人指使翠儿害四哥。又将沈姨娘的死嫁祸于我,最蹊跷的地方就是她们两个尸体竟然无端出现在井底...”
明辉又道:“这样说来翠儿的死与沈姨娘的死的确有关联,她的死确实透着诡异。”
明姝凝神回忆道:“翠儿死时候手里握着纸条,承认是她杀猫剥皮吓我,喜鹊又说那字迹不是翠儿的,我又在她嘴里现从我这里偷去的续命丹,足以证明她不是自杀,是他杀。
她的病不仅奇怪,还极有可能被人设计谋害而死,她不过是背后的人推出来顶罪的人。总之有人要害我和四哥,原因不得而知。而最后死的却是翠儿和沈姨娘...”
明寿小声压着嗓子道:“说起翠儿手里的纸条,妹妹当时到底用了什么法术让她全身软化,取出纸条?”
明姝神秘一笑道:“现在我还不能公开,等沈姨娘的案子有了眉目,必定能查出翠儿的死因,到时我才会公布。但我绝不相信翠儿自杀...”
明寿圆目道:“我也不信翠儿是自杀,她向管家讨药治病的时候,管家本不想给,见我走过,他才命人去抓药给翠儿。会不会是管家杀了翠儿?因为最后看见翠儿死在房里的人是他...至于沈姨娘之死,还真是无从下手,透着一股子邪气...”
房中陷入片刻的死寂,窗外呼哧呼哧刮着狂风,明辉开口道:“没有事实依据断断不能说这种话,王管家为人老实,做事亦是任劳任怨,一丝不苟,我们断断不能歹猜他。”
话说到此处,明姝惊呼一声道:“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说,那真正的诡异!你们记得当日与翠儿殉情的家奴,就是承认杀猫剥皮的王二喜么...”
明辉与明寿相继点头,明绪则没什么印象,因他案时不在府中,明姝继续慢悠悠神秘道:“我念及他对翠儿有情有义,当日追随翠儿撞死殉情。你们猜我在墓地见到什么怪异之事?”
明寿急道:“快说!妹妹明知我是急脾气,哪有性子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