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兴哀嚎两声,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我索性一并告诉你,怀柔他们住在你府里的那半年,我指使明达的小妾沈听让她在你的酒水里下过迷幻药,与你共度春宵过,为的就是让她怀孕,生下你的骨肉,我好当做把柄。
你一定不知道明福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却下旨下了他,哈哈哈,这就是报应!
你一定以为曾经与你欢好的人是怀柔,我告诉你其实是沈听兰那个贱妇,她一定告诉你明姝是你的闺女,哈哈哈,这也是我的主意,我为的就是让你疑心,好好保护明姝,让她不落入你那些个狗崽子的狗窝。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王復早就被我收买,是我让他偷盗明府的钱财供我使用,再将这些罪名扣到明福和苏澈的头上,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指使,你一定死也想不到罢?哈哈哈!
不过,劫持军粮是你儿子苏泱的主意,是他主动找我做的这件事,你生养的这些个儿子还真是对你恨之入骨,我好高兴,这就是你应有的报应,你等着罢,老天不会放过你这种弑兄杀嫂,诛杀亲生儿子的狗贼!我要看着你的下场!”
苏彰睚眦目裂,恼怒非常,又是一剑贯穿谢玉兴的心口,嘴里大喊:“你说谎!朕不信,不信!”
谢玉兴则又大喊大叫道:“苏彰,你杀了我,我先去地狱等你,等你死后,我再一并与苏文正和陈寒山与你一起算总账!我在地底下等着你!
你这个弑兄夺嫂的奸逆之徒,谋权篡位的卑鄙小人,李善也不会放过你!我们都在地下等你下来,到时候,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谢玉兴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几句,便闭目而死...
口中鲜血不断冒出来。
苏泱怔愣半晌,谢玉兴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明福当真是自己兄弟?
父亲真的杀了大伯和伯母?
他真的不肯置信,父亲真的是这样的人?
地上昏倒的小姑娘已经醒了过来,见谢玉兴已经没了动静,口中淌血,便要随他去死。
她哀嚎哭喊一声,口里却是什么都没喊出来,实际上她是一个聋哑人。
咬碎舌根下的毒药,服毒自尽。
李尚心惊,瞧着苏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苏彰见片刻间死了两个人,苏泱也是失魂落魄一般。
他还不断地移向那小女孩的身边,将她抱起来,哼哼哭起来道:“你别死,你不要死...”
苏彰见了心烦,直骂道:“你这逆子,还说没有与谢玉兴合谋夺位,如今这女子死了,你倒是知道伤心难过,难不成她真是你的孽种不成?”
苏泱不说话,缓缓放下女子的尸身,跪在地上道:“儿臣的确因为这女子与他约见,但从未想过与他合谋篡夺皇位,这信是他栽赃陷害儿臣,求父皇宽恕儿臣。”
他知道抵赖只会让苏彰更加怀疑,只好低头认罪,虽然没有承认他意欲谋反的事,但在苏彰眼里也没有什么分别。
更甚者,他怕苏彰连自己也杀了。
刚才谢玉兴说的那些话,不似假话,苏彰既然能杀自己的亲哥哥,也杀过自己的女儿,杀他也是顺手的事。
苏彰见他没什么出息的瘫坐在地上,大手一挥,怒骂道:“给朕滚出去,从此以后闭门思过,不得插手朝中大事,没有朕的恩准,你不得迈出东宫一步!将你手上未料理之事呈报上来,不要再过问任何事!”
苏彰的意思就是要剥夺苏泱所有的权利,斩断他的翅膀,不再让他与任何人接触,闭宫反省。
其实,这已经是苏彰对他格外开恩,如果换做别皇子,早就被褫夺所有爵位,也许就此流放,关押大牢一辈子。
因为苏泱是李婉的儿子,是他的长子,是大魏的太子,所以才能对他网开一面。
苏泱不敢再说什么,只叩头谢恩,弓腰走出去。
李尚又叫了苏澈、苏演和明绪进来问话。
苏彰先问的是苏演,他上下打量他一通,才道:“朕的儿子真是一个个出息了,连你也在背后搞事情,你与谢玉兴是怎么搭上的?如实说来!”
苏演有些惶恐,跪地叩头道:“回禀父皇,儿臣不知,这一切都是太子皇兄吩咐我,我根本不知道太子是如何与谢玉兴联络上的,更不知他们的勾当。”
“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会安排他们今日在你的院子见面?你不知道,你会站在门口替他们望风?苏演,你别以为空有几分小聪明,就能糊弄你老子!今天你要是不招,朕就将你流放西北那苦寒之地,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回京。就算我死了,也不准你回京奔丧!”
苏彰已经撂下狠话,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也不会轻易恐吓谁,他既然能说出这话,想必是真的动了心思。
西北那鸟不生蛋的地方,苏演怎么肯去?
又怎么甘心被贬为庶人,当即张口就道:“此事是太子差我四处联络谢玉兴,是他主动找上我们的,今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此前太子一直让我找他和陈曼蓁的女儿的下落,前几日谢玉兴差人送来书信,说太子与陈曼蓁的那个女儿在他手里,约我们详谈,否则就把那个女孩交给父皇您,太子思女心切,唯恐谢玉兴对他的女儿不利,便约了今日见面。这件事就是这样,别的儿臣实在不知。”
“哼!你的意思是苏泱责怪朕当初杀了陈曼蓁和他的骨肉?前朝余孽,怎留得?你们两个简直愚蠢!你说的话朕会让人核查,要是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