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上报的什么玩意儿,晋国是缺你笔墨还是纸砚了?空奏折就敢呈上来!身为谏议大臣你职责是弹劾大臣本公先暂且不论,你有空挖空心思知道刘文书买官卖官之事儿怎么没空多写几个字?你消息如此灵通到都知道刘文书赃款藏到哪里,怎么没听你提半句晋京突增流民的事儿?民乃国之根本,流民涌向晋京的严重性难道还比不上你查脏银?”姜稚面色极其难看,玄少宣胆子够肥敢把空奏折呈上敷衍了事儿,他是觉得有陌上漓当挡箭牌就会没事儿不成?消息既然灵通到别人后院的赃款所在地都知流民的事儿怎么不见他提?
玄少宣被说得面色羞愧,流民之事儿他确实有收到消息可是没有放到心底,他心底首要之事儿是除掉朝中毒瘤杀姜梓还晋国天下太平,此刻被姜稚点破他都觉得他这么多年所学全部喂狗去了,他们除姜梓的首要目的是想保晋国百年昌盛,可是他却厚此薄彼觉得流民的事儿放一放也成,但是姜梓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奏折的事儿,他就算写了姜梓会看吗?晋国这几年的奏折上呈到姜梓面前全部都给当成废纸烧着玩,既然如此他何必浪费笔墨?
姜稚骂完玄少宣转头看向面不变色的费德忠,心底窝着的火本还没顺完又蹭蹭蹭的冒起,走到几名寺人前伸手抓了几本奏折之后终于找到让她记忆深刻的奏折,直直的朝费德忠的方向扔去。
奏折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费德忠却纹丝不动,他奏折又不是没写字他怕什么。
“怎么,看费典客的样子不觉得你奏折有什么问题?来来,本公来帮你回忆回忆奏折里写了什么,诸郡县上计吏来京出了人命,费典客是不是觉得这种事儿报到本公这里来特有面儿?你是嫌本公没事儿忙是不是?这种事儿你不上报到延尉司上报到本公这里,你身为典客职责应当是掌诸侯与别的部落朝见,招待诸郡县上计吏等事儿,谏议弹劾朝中大臣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典客多嘴?诸郡县上计吏来京出了人命你按例当上报到延尉司,协助延尉司调查,你倒好,越矩去管弹劾朝臣之事儿,你自己本职之事儿却写成奏折扔到本公这里,既然你觉得典客之位是屈居,本公看这个九卿典客之位你也不用当了。”
费德忠被骂得面色苍白,他还以为姜梓胸无点墨就算是写什么他也不懂,按理往常他上报这些姜梓从来不会看,这次怎么会突然揪住这些?
刘文书想不到寺公竟然会为了他震怒,他以为陌相开口寺公不把他折了用来讨好陌相都不可能,现在的情况却是寺公竟然没顾之前陌相要搜他府的意愿,反而是斥责了费德忠和玄少宣。刘文书之前绝望的感觉顿时一松,只要寺公不把他推出去那他还怕谁?想到此刘文书挺起了胸膛,面带洋洋得意之色。
这幅模样刚好被姜稚看到,怒火更盛,刘文书以为他又好到哪里去?先不谈仗着姜梓买官卖官这事儿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