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嗜血蛊第一次真正爆发的时候,墨羽不过是个孩童,这样算起来,他那个时候正好也是换牙的年纪,那红谕手中的门牙,说不定真是他的。若她说的一切都没问题,若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费尽心机想接近清凉谷而演戏的话,那他当时,到底和这个女子有过什么样的约定。
一群人你来我往的就墨羽是否是渣男这一话题讨论了好一会,稍稍缓解了一下各自心中的压力之后,红谕再次将话题引回到了正题之上:“好了,废话也不多说,我这次跟你们来,一是为了墨羽;二来,我说过,只要你们能让我见到他,让我完成心愿,我就帮你们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
事实也正如红谕所言,眼下她确实是让谢庄水失去了掌控全局发号施令的能力,对清凉谷来说,她争取到的这些时间,已经是十分宝贵的了。
只是王念晴对这个说不上来历不明但也谈不上完全信任的女子,还保持着十分戒备的心理:“谢庄水之事的确还是多亏了红谕姑娘,只是不知道姑娘这些日子在南越军中,可发现了些什么能透露一二的消息。”
红谕眉眼微微一挑,余光落在了墨羽的身上:“那就得看看,你们的诚意了。”
红谕话音方落,在场众人,纷纷意味深长的看向墨羽,那眼神让墨羽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在看人,是在看货物一样:“……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咱们多少也是相识一场,你们可不能这样就把我给卖了!”
王箬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纠正道:“别说得这么严重嘛,不过是给你找了个小姐姐,怕什么。”
红谕又和众人谈笑了一会,等她觉得这群人对自己的戒心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之后,她才把这些日子自己在南越军中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一一告知众人。包括欧冶子所说的,火炮使用次数的问题以及南越军中布局等等。
最让大家感兴趣的,说到底还是那个味南越提供火炮的人:“造出这火炮的,是突然出现在南越一个叫欧冶子的中年男子。”
在红谕说完这话之后,李心斋实在是有些安耐不住此刻内心的冲动,不由得吐槽了起来:“什么欧冶子,他怎么不叫墨翟呢。”
李心斋这吐槽,在座的除了王箬外,没人能听懂。王箬没搭话,大家一时间又反应不过来李心斋究竟是什么意思,索性,直接忽略掉了他方才说的话。
花无心干咳了两声后,道:“这制造火炮的技术,在我所知道的南越,是不可能存在的。”
王念晴道:“如今谢庄水疯疯癫癫的,正是南越军中混乱的时候,要不要,去看看那个欧冶子的底细?”
王箬表示:“自然是要的,但在这之前还是先给清凉谷里传个消息报平安吧。顺便,咱们也瞧瞧能不能揪出南越安插在清凉谷的内线。”
说完,王箬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能一直为咱们传递南越的消息。”
李心斋展颜道:“别说你了,我都十分好奇。”
站在一旁被众人冷落了许久的墨羽,思考了片刻后,朝着王念晴问道:“我听说王砚舟的麒麟暗卫不都是你在负责的吗,怎么,这些人里还有不受你控制的人?”
王念晴摸了摸因为没怎么打理而有些扎手的下巴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倒是没有,但我可不敢保证他有没有背着我偷偷吸纳、训练别的什么人。”
李心斋看王念晴这一脸幽怨的模样,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没错,就是唐宸:“你这口气,怎么跟唐宸吃醋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也是。”
众人闻言,不由得每人送出一个白眼给李心斋。王念晴更是一脸嫌弃的表示,“……李公子想多了”。
另一边,一直拿着剑大开杀戒的谢庄水,再砍伤了一地试图上前阻止他动作的无辜士兵之后,最终败在了军医手中的一根银针之下。
谢庄水昏迷后,肖良和谢淼便是赶忙将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用被水浸湿了的绳索把他整个人都绑了起来。
军营里的军医,除了学徒再照顾外面那些无辜的士兵之外,其余的,便都挤在了谢庄水的房中。
在经过一番诊断之后,这些军医脸上的汗珠,在脸上越滚越大。肖良看方才正在施针的某贾大夫已经一边擦汗一边收拾工具了,赶忙问道:“贾大夫,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了?”
贾大夫一边不停的擦着汗,一边颤抖着身体拱手道:“老夫仔细检查过将军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伤口,也检查了将军的血,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吃食也都很安全。”
一旁心急如焚的谢淼闻言,一把揪住了贾大夫的衣领呵斥道:“什么叫找不到病因,今天要是不给本将军救醒谢将军,你们这群人,全都给我一同陪葬!”
贾大夫看谢淼这阵势,心中暗道不好,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就开始胡邹道:“也许是癔症这种除非发作否则就瞧不出的病症,也说不一定,将军息怒呀!”
贾大夫这句话不仅没有起到安抚谢淼的作用,反倒是让他越发愤怒起来:“呵,你的意思是我南越的将军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吗!”
“小人不敢!”
谢淼警告道:“我告诉你,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治不好将军,你们,最好有能承担这一切后果的勇气!”
“小人这就下去开方子!”随即,方才还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顿时就又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