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府一门被判满门抄斩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内外,桃园自然不可能闻所未闻,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除了集结人马需要时间,还是因为有着另一重考虑。
桃园的势力日益壮大,足以与朝廷对抗。可是一旦两方真的发起争端,那么世界将必然产生一场巨大的浩劫。其中无辜的百姓,和千万条衷心的将士的性命也会葬送于此。
画夏山是画颜的父亲,多年来一直与桃园保持友好交往,桃园已将他视作内部人员。尽管如此,孔曜文身为桃园的军师,他不得不冷静地向秦正风提出合理的建议,那就是避免与朝廷发生正面冲突。
“大哥,虽然我们知道张夫人一行人当道绝不长远,可现在推翻他们,还不是时候。”孔曜文摇着鹅毛扇,有些焦急。
秦正风背着手,来回踱步,他显然还没下定主意。一边是他结拜的兄弟,一边是天下人的安危,他不得不慎重的抉择。
“呸!那小皇儿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欺负到俺们头上来?不给他们教训试试,还当我们桃园是那田里摆着好看光吓唬人的草把子!”雷不鸣冷哼一声,泡沫星子喷了满嘴。
孔曜文停下摇扇的动作,走到雷不鸣身边,像对不争气的学生说道:“你怎么就知道瞎参合,此事让大哥考虑清楚才行。”
盼姑从未过秦正风如此焦急之态,心里也慌了,她挨近秦正风,轻声问道:“大哥,此事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吗?”
秦正风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坐下,紧锁眉头,“凭我们的能力,想要去天牢救一个人那绝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向江湖交代,这个交代必须是公平公正。将来朝廷对我们桃园发动战争,我们将如何向为我们献出生命的人做出满意的解释?画大人的冤情我们一清二楚,别人如何能轻易相信。”说到这里,秦正风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感受到沉重的气氛,低头不言。
“既然明面上不能打劫,那就暗处去不就好了!”雷不鸣忽然一拍桌子道。
孔曜文欣喜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快步走近秦正风,继续高兴地说道:“大哥,不如派几个武功高手,隐藏身份,暗地将画大人与他的家人营救出来。这样朝廷即使知道是我们,可他们没有证据,没有理由轻易朝我们挑起战端。”
秦正风站起身,疑惑道:“天牢不比一般的监狱,若是只派几个人去营救画大人,恐怕有些难度。”
雷不鸣霍地站起身,拍着胸脯道:“大哥,俺去!那几个铁牢子,任凭它是什么劳什子,都受不住俺的一刀斧头!”
站在雷不鸣身后,始终不敢插话的离木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他意气冲冲地走上前说:“师公,师父,离木也愿意随往!颜姐姐是离木的恩人,离木不忍见颜姐姐家人受苦受难而无所作为!”
雷不鸣得意地把他的徒弟离木推到大家的跟前,想要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一番,又怕别人觉得他炫耀,只好忍住,简单说了句:“好小子!”
“堂主!快快去救画大人!”小海子一下马便慌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盼姑将他扶在一旁坐下,倒上一杯茶水递在他的手里,“小海子这么着急忙慌的,又发生什么事了?”
小海子猛地吞咽口水,艰难地说:“画大人他,他被打入了天牢了!我早已派人前往桃园禀告,你们竟还没收到么?”
孔曜文看了一眼秦正风,回道:“我们在你的探子禀告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现在还没行动,是因为我们必须计划周全。以免被朝廷抓住口子,倒打一耙。”
他随即说道:“你放心,我们正打算安排人去营救画大人。”
“还有皇后!”小海子焦急地说。
“皇后?皇后也被牵连了?”孔曜文问道。
小海子顾不得满头的汗,接着说:“皇后虽然仍住在椒房殿,实则是被打入冷宫。贵妃也对她百般欺凌。牧娘已经先行动了,此时如果顺利的话,皇后应该被营救出宫了!”
“什么?!”孔曜文惊呼。大家也都被这个消息震惊。
“大哥,既然已经有人开始行动,朝廷定然会对关押画大人的天牢严加防守。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孔曜文焦急地向秦正风请示。
秦正风不再犹豫,他随即安排雷不鸣与离木带领几十名武功高强的手下,即刻前往京城营救画大人一家。
雷不鸣与离木片刻不曾耽搁,召集弟兄连夜快马赶去京城。
盼姑送走他们后,忽惊觉道:“我们光是在这讨论,倒忘了颜儿!”
孔曜文也恍然道:“颜儿恐怕已经得知消息!如此安静,这不像她!”
秦正风警觉地站起身,步履沉重而又极速地朝画颜房间走去。孔曜文一行人急忙跟上。
画颜的房里果然空无一人。召来门卫的兄弟一问,才知画颜于昨晚与身边的丫头胜蓝快马出行,不知所踪。
孔曜文懊恼地一拍桌子,“我们来晚了!”
盼姑走到画颜的床边,不舍地看着周围的景物,心疼地说:“颜儿的伤还未痊愈,她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秦正风走到门外,看着下山之路,沉重地叹息:“她是不想让我们为难啊!”
赶了一天一夜的画颜与胜蓝,悄无声息地来到忘尘楼楼下。
她轻轻敲门,无人应答。
画颜惊奇,以往戒备森严的忘尘楼,无论任何时辰都有人把守,如今楼内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