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林宗,仍然是一步不退地守在原地,他的浑身上下被金光所笼罩着,甚至随着这股子毁天灭地的天狼战气的暴发,他浑身上下的金气仿佛更强烈了,一股由轻而重的龙吟之声开始厉啸着响起,恐怖如斯的天狼灭世,竟然没有办法把徐林宗的身形,向后推出哪怕是半步。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大地和树林都在剧烈地摇晃,耿少南爆出了最后一击,生生地在徐林宗的护体金色气圈上炸响,这一下,坚不可摧的徐林宗,终于给击得退出三步,周身的金色气圈紧紧地贴到了身上,而一个巨大的红色气团,却是重重地压在他身前的方向,他一声低吼,奋力向上一顶,这个巨大的气团就给他托到了半空之中,炸裂了开来,如同一百个震天雷在天空中的轰鸣一样。
空气在燃烧,灼热的气流,炙烤着所有人的呼吸道,让大家感觉到五内俱焚,即使离开了二十丈远的人,也给这一下剧烈的爆炸,震得几乎无法呼吸,甚至一些武功稍差的武当弟子,七窍中刚刚流出的鲜血,就给烘干,只剩下两道血痕留在鼻翼和耳道附近。
耿少南的气喘如牛,刚才这一掌,也用尽了他的全力,这会儿的他,几乎是虚脱地半跪在地上,再也爆不出新的一掌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如同核爆中心的区域,原来徐林宗站的位置,他的心里有些后悔了,刚才一怒之下用了全力,万一真的把徐林宗打死,这可怎生是好,小师妹可是在一边看着呢,辛培华都是生死未知,若是自己再杀了徐林宗,她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可是一阵风吹过,那漫天的烟尘渐渐开始消散,徐林宗的身影,也慢慢地出现在了烟尘之中,他的方圆三丈之内,都已经是一片深坑,坑内的土地,都给炸得一片焦黑,土壤里所有的植物,草根,蚯蚓,爬虫,都如同被烈焰烧烤过一样,变得焦黑而僵硬,一股浓烈的火焚味道,扑鼻而来。
徐林宗的全身上下,那件紫衣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了一条犊鼻短裤,而他的整个白净的身体,也变得漆黑一片,如同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只有一双眼睛里的眼白,还在一闪一闪,提示着所有人,他还活着。
不过现在的徐林宗,同样也是跪在地上,再也直不了起身,天狼灭世的可怕威力,让武功高绝如他,也无法一力承担,如果刚才耿少南再加半分劲,只怕徐林宗就是五内俱焚,七窍流血而死了。
澄光道长突然大吼一声,刚才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误打误撞地,居然冲开了他身上给制住的穴道,他猛地一振,身上的牛筋与麻绳寸断,而两个原来押着他的武当弟子,更是给他这一震之下,跌出五六步,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到了守在辛培华的何娥华身边,还没等小师妹反应过来,掌刀一切,打在何娥华的脖颈与肩膀的交界处,瞬间就把她打晕了。
耿少南心中一惊,连忙跳了起来,叫道:“不要伤害小师妹!”
澄光道长二话不说,提起何娥华的胳膊,一下子就跳到了耿少南的身边,把何娥华往耿少南的怀里一送,大叫道:“千岁,快走啊!”
耿少南如梦初醒,狠狠地瞪了徐林宗一眼,转身就跑,六七个武当弟子提剑想要上来阻挡,澄光道长和凤舞四掌连挥,三两下就把他们打倒在地,而就在他们离去的背后,大树之上,二十多个黑影杀手纷纷落下,澄光道长头也不回地叫道:“给我挡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追上来!”
耿少南紧紧地抱着何娥华,在这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从小到大成长的武当,早已经是他心中的家,可是现在的自己,就如同一个给赶出家门的逆子,天下之大,茫茫间不知道哪里才是归处,这一刻,所有的帝王雄心,豪情壮志,都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怀里这个熟睡的女人,那淡淡的兰花幽香还在不停地钻进他的鼻子里,提醒他,哪怕全世界不再为我所有,起码妻儿还是最后的港湾,是他最后不能失去的东西。
匆匆赶了十余里路后,走到了一处乱坟岗,澄光道长咬了咬牙,说道:“千岁,这样走不是办法,迟早会给追上的,你先走,我留下来抵挡追兵。”
耿少南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一路上,他甚至都来不及细想师父是怎么会落入敌手的,现在他渐渐地明白了过来,澄光道长一定是违背了自己的命令,自作主张地去刺杀黑石,才会给早已经恢复了的黑石道长和徐林宗反制的,他们早就布下了陷阱,专门等着自己跳,可叹自己还是棋差一招,终归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耿少南咬了咬牙,说道:“不,师父,我绝不能把你一个人给留下,你和凤舞带着师妹先走,我留下来抵挡他们。”
澄光道长的眼中泪光闪闪,说道:“千岁,这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听你的话,自作聪明地去刺杀黑石,这才会有现在这样,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我现在只有留下来抵挡追兵,才能为自己的愚蠢来赎罪,千岁,不要多说了,你刚刚用了那一招,内力消耗得太厉害,你看你现在抱着何娥华都这样气喘不已,怎么能再留下来战斗,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去死,只有你不可以。”
耿少南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他甚至没办法去擦眼泪,他一边哭,一边大声道:“不,师父,别多说了,一起走,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对我来说,你就象是父亲,我怎么能,怎么能把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