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的头上青筋都在跳动,他的手在发抖,厉声吼道:“我没有害掌门师伯,我也没有要害徐林宗,这些事不是我做的,你凭什么诬陷我!”
黑石道长哈哈大笑,浑身都在发抖,他也是满脸通红,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你是不是想说,跟澄光这个叛徒一起,打伤我的人,给我灌下那僵尸粉的人,也不是你!”
徐林宗站起了身,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字一顿地说道:“耿少南,你害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怎么能对小师弟,下这么重的毒手,那可是和你从小一起玩到大,把你当亲哥哥一样的小师弟!你怎么下得了手!”
耿少南的胸口气闷得就象要炸裂一样,他的双眼血红,转过来,死死地盯着徐林宗,两条剑眉几乎要倒竖:“他活该!谁叫他从小到大,眼里只有你徐林宗,却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辛培华处处与我作对,处处抓我把柄,就算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他也只认你,不认我,今天他又坏我的事,我教训他有什么不可以?!”
说到这里,他突然冷笑起来:“你徐林宗就这么干净吗,就这么完美吗?你隐藏自己的武功,甚至私下里跟凤舞勾结,联起手来害我,你又是什么好人了!今天事已至此,我也不用对你们这些人讲什么情面了,武当弟子听着,我是当今的齐王,是皇子,你们跟着我,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是跟着徐林宗,黑石,就等着一起陪葬吧!”
徐林宗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恨自己,我恨我一直对你处处让步,一直没有揭发你的真正面目,更恨我没有阻止你练天狼刀法,现在,就是我改变自己的错误,把你绳之与法的时候了!”
耿少南厉声吼道:“来啊,战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说着,双掌一错,左掌右爪,直接使出了天狼刀法的杀招,天狼破军烈!一头巨大的红色战狼,在他的身后腾空而起,双眼血红,就如同他现在的眼睛,咬牙切齿,誓要将徐林宗撕裂!
徐林宗的眉头一皱,吼道:“大家让开!”而他的一身紫色身形,不退反进,迎着这巨大的红狼战气而上,一条金龙厉啸着在他背后闪现,把他全身上下都裹在一条巨大的金色战气之中,左手骈指一点,直刺耿少南的掌心。
耿少南只觉得自己如潮水般外涌的怒涛之中,仿佛有一股强大的逆流反冲,他连忙把红色劲气一收,集中于掌心一点,才堪堪压制住这股逆流,双掌相对,紧紧地贴到了一起,二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气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哪还能再向前半步,心下都是一凛,在感叹对方的武功之高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终于碰到了平生所未见的强大敌人。
徐林宗的神情严肃,他现在身上的这套武功,并不是武当的太极真气,而是落崖时机缘巧合,竟然得到了当年林凤仙的情侣,一代大侠霍丹枫所留下的武学秘籍。
当年天狼刀法乃是林凤仙偷了霍丹枫的家传武功后所创,而霍丹枫深知其厉害之处与运气法门,更是知道林凤仙练到最后,以女子之身必然无法控制这可怕的天狼真气,会走火入魔,大开杀戒。
为了救自己曾经的爱人,霍丹枫穷尽毕生之力,在那谷底博采众家之长,创出一套独门武功,游龙戏凤,招招针对天狼刀法,可以将其完全克制,徐林宗因祸得福,竟然在霍丹枫所留下的秘籍与丹药的作用下,半年内速成此神功,若非如此,又怎么能与天狼刀法大成的耿少南相对抗?!
可是耿少南还不知道这一切,他只觉得,自己那足以毁天灭地,摧毁一切的天狼刀法,在这徐林宗所使的这套奇怪武功面前,是那么地别扭,很难施展开来,所幸现在两人没有来得及动兵刃,拼招式,而是直接斗起了内力,自己这套以爆发和攻击见长的天狼战气,看起来更有优势一些,至少,徐林宗现在的金色战气被自己死死地压制住,无法再进一步。
耿少南冷笑道:“徐师弟,看起来你还真的挺会装啊,居然能装得自己一点武功也没有,连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不过你确实是应该后悔,因为,你不知道天狼刀法真正的威力,接下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徐林宗一句话也不说,左手却是暗暗地挪到了右手的手背后方,撑住了自己的右手,看起来,已经作好了抵御这一波高爆发的打算。
耿少南的双眼变得一片血红,他突然仰头朝天,放声大啸,这一吼,把他心中那无尽的委屈,不满,郁闷,以及潜伏在心中最深处的不甘,愤怒,全都爆发了出来,二十丈内,劲气激荡,如同台风袭面,从黑石到何娥华,所有的武当弟子们几乎都无法站力,止不住地后退。
而徐林宗却是一声不吭,他的束发发结一下子无风自断,一头乱发在空中飘舞着,而那双金光闪闪的眼睛,仿佛是沙尘暴之中的两点明星,一亮一亮,耿少南的两个丹田之中,劲气暴走,撑得他的身形,几乎扩大了一半,如同一个膨胀的气球一般,接下来,必是惊天动地的一击,可是徐林宗却仍然在原地稳稳地扎着,纹丝不动,如同风暴之中的一根擎天玉柱。
耿少南吼完之后,只感觉到全身上下热血沸腾,胜负就在此一举,他全身的劲气,汇成一股绝大的气流,从他的两个丹田游走全身,汇集到胸口,然后顺着手阳明大肠经,通过他的右臂,一路而过,直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