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霸的心中更是惊奇不已,展慕白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还被自己生擒过,所以李沧行虽然二百招不到就击败了展慕白,但赫连霸还是认为那是李沧行从一边偷袭,占了先机所导致,至于那御剑追杀的绝技,在以力见长,外力凶猛的赫连霸看来,也是属于有些华而不实的武技,不足为虑,刚才李沧行没有完全发力,斩龙刀上没有表现出摧毁一切的力量,这也是赫连霸敢于第一个挑战的底气所在。
但是只有自己亲身对上了,才会感觉到李沧行的厉害之处,赫连霸这两年来,潜心苦练,龙飞枪法已经突破了第十层,可以把枪气直逼出三尺之外,就如同现在这样,枪尖处溢出三尺长金色战气,可硬可软,可冰可炎,端地是枪中至尊,即使是当年马上得天下,打遍大漠南北的一代天骄铁木真,也不过如此。
但是在这个斗气阶段,对面的李沧行虽然只是看起来单手持刀,也没有完全暴气,但是自己的这三尺枪尖毒龙战气,加上有形有色的战气外还有二尺看不见的潜劲,却是如同撞上了一道叹息之墙,完全无法穿透,反而是对面的李沧行,身前两丈左右处的那道淡淡的红色气墙,却是在不紧不慢地推进着,甚至自己这全力暴出的金枪战气,还隐隐会有给压回的趋势!
沐兰湘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黑龙会的人群之中,尽管作为武当的前任掌门,尽管这个掌门只是个代的,但在众目睽睽下公然走到一个半敌对帮派之中,仍然是惹来议论纷纷,好在她早早地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借口,那就是已经悠悠醒转的杨琼花。
屈彩凤已经给杨琼花的断肘处,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药粉,这华山派的行军止血散乃是武林中的第一外伤圣药,刚才还如注而喷的鲜血,已经在这会儿完全止住了,只是身上的伤易疗,伤透了的心却是无法这么快治愈,杨琼花的一张秀美脸庞上,神情呆滞,脸色惨白,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她的眼角落下,却是一言不发。
屈彩凤对李沧行有绝对的信心,这点和沐兰湘一样,她们二人都清楚,赫连霸虽然武功盖世,但已经不是现在李沧行的对手,这第一阵,是没有悬念的,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开导,劝慰一下杨琼花,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沐兰湘蹲下了身子,两只柔荑伸出,握住了杨琼花仅剩下的右手,柔声道:“杨师妹,已经没事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用多想,展慕白居然是那样的一个残人,这次能看清他的面目,彻底离开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屈彩凤刚才一直在给杨琼花运功治疗,这会儿已经把她体内的天蚕邪气给逼了出来,伤口处的黑冰也早已经不在,她站起身,恨恨地说道:“这事还得怪沧行,展慕白这个太监,根本就不可能人道,这么多年杨姑娘可给他害惨了,我早就看他阴阳怪气的不象个男人,可沧行就是不把这事公之江湖,才会酿成今天的悲剧,唉!”
杨琼花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睛的正中方流下,幽幽地说道:“其实,其实展师兄这身体,我早就能猜到了,但没有办法,我就是爱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离他而去。但我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内心居然如此的邪恶,扭曲,疯狂,这不是李师兄的错,而是,而是我这么多年,对他一味的放纵,让步,没有提醒他要走正道,行侠义,一味地迁就他,原谅他的种种恶行,现在终于报应在了我的身上,这是自作自受。”
沐兰湘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杨师妹说得对,与这身体上的残疾相比,这展慕白心如蛇蝎,毫无人性,以前我还只是以为此人心胸狭窄,手段偏激一点,可现在看来,此人本性就凶残邪恶,即使在正派之中,也是邪魔之徒,与那些魔教妖人无异。只是苦了师妹,被此贼所害了。”
屈彩凤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正道侠女就这么矫情,要换了老娘,这个家伙这样害我,别的不用多说,养好了伤找他报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他大卸八块,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姓展的这回给沧行打得经脉大损,杨姑娘你就是少了一臂,也未必打不过他,找机会报仇就是了。”
杨琼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我爱过,恨过,但毕竟是曾经在一起二十多年,我一步步看着他走入邪道,而没有办法把他拉回,他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以后在华山派也未必能容身,屈姑娘,我知道你嘴硬心软,本性善良,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不要再为难他了,好吗?”
屈彩凤一愣,眉头一皱:“怎么,杨姑娘,你现在心里还放不下那个畜生?”
杨琼花睁开了眼睛,泪水盈盈的美目中,看着远处华山派的方向,展慕白已经给抬到了一边,象个死人一样地躺着,即使是华山弟子,也没几个愿意站在他的身边,曾经不可一世,倍受尊敬的华山掌门,已经沦为了一个人见人弃,身败名裂的可怜虫,杨琼花摇了摇头 ,说道:“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而我这次的断臂,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要是他再继续作恶,伤害别人,那老天也会给他新的惩罚的,又何必由我们来经手呢。”
屈彩凤点了点头,说道:“杨姑娘,我们尊重你的意思,华山派看来你是回不去了,但要是在这黑龙会里,只怕也对你不好,要不你先回峨眉,然后再让她们护送你回令尊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