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血花铃离去的背影,黑衣人从树后走出来摘下蒙脸布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把鬼门十二令召回来。”
“指挥使大人,放走了他们......皇上那边您怎么交代?”在黑衣人身后,一名异服装扮的女子低头有些不安的小心问道。
眼里猛然爆射出慑人威势,黑衣人朗声道:“我需要给他什么交代?”
“是......”
女子被这威势吓得颓然跪地浑身颤抖,不敢再说半句。
“眼下彰武、彰义,朔方三路节度使都有反意,南方各路诸侯都都对中原虎视眈眈,国难当头还为了这样的小事耗费人力,皇上也是老糊涂了。”
黑衣人背着手望着南面的天空叹息道。
“属下明白了,我即刻传召十二令。”言罢,异服女子从地上起来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城南破庙。
见到血花铃和许卓文骑马回来,李义几个人脸上的焦急顿时一扫而空。
“曼青,你没事吧!这许大人......”李义更是急急忙忙走过来相迎道。
“我只是皮外伤,许大人可能伤的不轻至今昏迷不醒。”
在豹眼汉子的帮助下血花铃把许卓文抬进破庙,略懂医术的梁翁立刻过来给许卓文检查伤势。
“怎么样?”
梁翁一番诊脉听息后,摇头叹息道:“他身上的几处伤口都没什么大碍,可怕的是他全身经脉受创严重,而且他强行压制逆行气血......一般人恐怕早就命毙当场啊!”
“经脉受创?”
“嗯!看伤势应该有些日子了,您也知道习武之人经脉受创后再妄动真气其后果有多凶险......我就不用解释了。”
听到这里血花铃多少有些震惊,一个受伤这么重的人竟然会不顾生死为几个陌生人打抱不平,心中的敬佩之情不由又多加了几分。
“梁老,你看这要如何救治啊!许大人可是为我们受的伤......”李义不懂这些看着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紧张万分。
梁翁摇头不语,自叹他医术平庸能看出这些已经不错,哪里还会医治。
“那该如何是好......”血花铃看了一眼破窗外那昏天暗地的狂风暴雪,愁然叹息。
噗!
突然,躺着的许卓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睁开双眼,迷茫四顾地虚弱说道:“这阴曹地府怎么能没酒......看我砸了你们阎王殿......”
“醒了。”
“许大人。”
见此情景,梁翁急忙说道:“他体内还有淤血得先逼出来,血毒进了奇经八脉就更难办了。”
说着,他从腰包里取出银针对着旁边的血花铃道:“把他扶起来。”
接着梁翁又转身对李义道:“老爷麻烦您去弄点雪来化开熬一碗热汤来,把大小姐的七宝回魂丹化入汤里。”
“梁老,那我干啥?”豹眼汉子急忙问道。
“哎呀!你去帮老爷生火,愣头愣脑的!”
几个人激战了半天,此刻为了救治许卓文又忙活了至深夜,直至许卓文吐完体内淤血又服用了汤药之后,望着那渐渐回暖的脸色几个人才稍稍安心。
“这样的暴雪官兵不会出城的,等大雪一停我们立刻动身离开,义父我带着您南下回老家,咱们不再管这些个劳什子的朝堂之事。”
血花铃说着,一边喝着随身带来的药酒,一边让梁翁替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
“曼青,此时南下要不得,各路反军都在摩拳擦掌,流民强徒到处都是,你们一个个都有伤在身我怕......”
把火堆烧旺,豹眼汉子粗着嗓门接道:“老爷,怕啥子嘛!大小姐武艺这般高强再加上我和梁翁护着,保管那些流寇贼兵一根汗毛都伤不到您。”
“唉,我说的不是我,我是担心许大人,他救了我们,我们总不能撇下他不管吧?女儿啊!你义父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做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个道理还是我从小就教你的吧!我们可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啊!”
李义挤出两行老泪抓着女儿的手哭诉道。
火光中,李曼青抬眼看向那昏迷不醒的许卓文,心里知道老父亲心慈不好相驳,犹豫良久后淡淡道:“你们南下,我带他北出阴山找师傅,他或许有法子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