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勇,都指挥使大人没有告诉你这批人的一身本事全是我教的吗?他们不敢动是因为动不了,不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许卓文强压下体内翻涌上来气血表情冷静内心却不由暗自叫苦:如果这批家伙真的动手自己今天恐怕还真的走不出这个地方。
“你们再不动手,我一定禀明皇上诛杀尔等九族,全家老幼一个不留!”崇勇色厉内荏嘶吼一声,双目血红一片,一只手捂着伤处,一只手提着兵刃竟欲起身再战!
事关家小,这些人犹豫了片刻后,便相互对望点头,齐声拱手对许卓文道:“大人,得罪了。”
剑在手,话不多,三十名劲装黑衣武士纷沓跃出摆开架势把许卓文团团围住,却无一人敢率先出手。
许卓文惨然一笑,从腰后摸出自己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地狂灌了几口烈酒。
“杀!”
领头武士一声断喝,三十柄雪花长剑瞬间一字摆开朝着许卓文攻杀而去,一时间刑台上人影剑影乱作一处,纵使许卓文有天大本事,在伤患交加下面对这么多高手此刻也是被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一番恶斗下来许卓文臂膀,大腿,背脊接连被剑锋划开血花四溅,一身粗麻灰衣被染得血红一片。
“大人!您降了吧!”领头武士一剑刺入许卓文左边肩头,含泪道。
“除非我死!”
肩头巨疼传来许卓文剑眉傲然,身子猛地向前,任凭长剑穿透肩头,一掌朝着领头武士心头拍去,掌力如山崩那人哇一声狂喷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星目如水,许卓文一手抽出肩头长剑,稍微掂量了一下,叹道:“换了主人,你们连兵刃都换了,若是用以前的宽刃倒钩剑我这条臂膀还岂能留下。”
看着场上那不断倒下的黑衣武士,坐在场边止血的崇勇心情如翻江倒海,这许卓文竟然狂傲如初宁死不屈。
钢牙咬的咯咯作响,崇勇朝着旁边的侍卫兵卒厉声骂道:“都他妈的给我上!剁了他。”
“许大人,我来助你!”
就在此时,崇勇只听得场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喝,随后一袭白衣夹着刀光剑影从人群外围杀奔过来,其气势之猛完全不是普通兵卒能阻。
血花铃轻功卓绝弃了坐骑踏人踩肩跃至许卓文旁边,此刻她手持的两把钢刀早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而染成了两把血刀。
刑场上,一剑双刀一男一女,看不懂明日春花,猜不透生死无常,正是所谓江湖儿女单凭一腔热血把泪洒。
乌云遮天,风起云变。
一阵寒风袭来,天上竟然徐徐落下雪花,血花铃背靠着几乎只能用剑柱地勉强站着的许卓文,心有不甘叹道:“连累了许大人,今番只能以死报答了,贼兵西北角比较薄弱,小女子愿为大人杀开一条血路......”
勉力支起眼皮,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兵勇武士,许卓文却惨惨笑道:“酒楼你救我一次,刑场我救你们一次,此时你又折返,我还赚了一次......”
“许大人.......”
“出不去了!这批人是我亲手教导出来的,不把他们杀光我们出不去......”
一刀剁翻冲上来的兵卒,血花铃柳眉紧皱,叹道:“也罢!杀了这么多助纣为虐的狗贼,还能跟英雄一起死,我血花铃也不枉这一世了。”
“英雄?呵呵......我不是什么英雄,我是天下最大的罪人......”
听着许卓文语气渐微,接着血花铃只感觉后背更是一空,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回身查看,只见许卓文口吐鲜血,竟然在这紧要关头昏迷倒地。
四周强敌瞅准时机纷纷攻来,失神失先机,血花铃望着那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自知大势已去,无奈哀叹一声闭眼等死。
“上前者死!”
就在眼那无数钢刀利剑就要落到两人身上的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近乎嘶哑的声音突然在血花铃头顶响起,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来人内力浑厚无匹,一掌扫出,扬起的掌风激荡开来,仅仅一招就将逼近的兵卒武士扫了个人仰马翻。
趁着雪花尘土飞扬众人自顾不暇的时机,那人一手抓起血花铃一手揽起许卓文,纵身而起。
看到这一幕刑场内崇勇突然面如土色瘫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玄阴真气......是他?!”
就连旁边的部下上来禀告是否追击,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只叹道:追击?那是找死!眼前这人是我们这等人能追杀的了的吗?
那人蒙脸黑衣武功奇高带着血花铃和许卓文一路在屋顶飞奔,最后更是轻易就越过城墙出了开封府。
一直到了城外十多里的密林黑衣人才放下两人。
“你义父几人在城南破庙,带着他快走吧!”黑衣人丢下一句话后转身便要离去。
伤势比较轻的血花铃急忙叫住那人,抱拳行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此时无外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告知晚辈名讳,晚辈日后也好报答。”
“哼!我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至于报答什么的就免了!”
说完,那黑衣人纵身飞出只一眨眼便消失在血花铃面前。
背起许卓文,她不由赞叹道:“这位前辈的武功修为之高恐怕连我恩师都及不上吧!真是高人。”
看着远处那匹栓在树上的骏马,血花铃大喜一边心里感谢这位前辈的心思缜密,一边小心翼翼把许卓文扶上马。
“驾!”
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