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善挑了挑眉轻呵一声,动作温柔地把小黑猫放到她怀里,“知道了,你先把旺财带回去,找点吃的给它吃。”
“是。”
慕容善望着宁红抱着旺财跑远后,才抬脚慢悠悠的往书房晃去。
慕容善前脚刚踏进书房,迎面就飞过来一本书正中她的脑门,紧随而来便是一声怒斥。
“跪下。”
渣爹慕容冷枫端坐在案前,双目仿佛火山爆发。
慕容善倒吸一口冷气,揉着脑门瞄了眼躺在脚下的书籍,撇撇嘴,当即毫不犹豫的选择转身往外走。
跪下?
呵呵~
姑奶奶天地尚且不跪,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跪?
“慕、容、善!”
慕容善才刚转身,还没踏出房门就感觉膝盖上不知被何物轻轻击了一下,然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重重跪在了门槛上。
“嘶——”
她两眼一懵,天旋地转,脸色霎时苍白。
渣爹怒目,拿着戒尺就没轻没重地往她身上抽,“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慕容善死死拧着寒眉,颤颤巍巍地扶着门站起来,转身,不顾身上的痛,寒凉地看着他。
“爹认为我做了什么?”
声音淡淡毫无起伏,面色苍白如雪,难看至极。
“我没让你站起来,给我老实跪下!”
慕容冷枫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般,抬脚狠狠踹了下她的双腿。
慕容善一个不查,身子再次失了力道重重跪在地上,腿上的阵痛顷刻间便如万蛊噬心般渗入骨髓,但慕容善却觉得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为精神上的痛才是最永久,最难以痊愈的。
“翅膀硬了是不是?连亲姐姐都敢算计,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吗?”
慕容冷枫无比失望的看着她,“慕容善,我原以为经过那件事你能长点心智,如今看来心智是长了,只是却是渗了毒能要人命的心智,是不是有一天连我都会被你算计?”
慕容善痴痴地望着虚空,心中的悲凉一点点啃噬着她的心。
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渣爹甚至连过口询问一句都没有,就似乎已经笃定,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笔直地跪在地上,冷汗如瀑顺着她雪白细长的脖颈打湿衣衫,眉间寒凉入骨,悲戚、失望在这瞬间如洪水猛兽疯狂吞噬她,她倔强着不发一言。
“说话!”
慕容冷枫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声音吓得门外的侍从顿时惊如鹁鸪。
慕容善幽幽转眸,眸光冰凉,仿佛冰封三尺,拒人千里之外,“我无话可说。”
呵~
说话?
我至今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说什么?
低头认错吗?那么在这种让她十分难堪的气氛下,我的认错态度又真的能取悦你吗?
如果能,可以免去我身上乃至心灵上的痛苦,我愿意认错。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这个地方,当真是只有自己强大,才有傲视一切的资格!
“逆女,你真是不知悔改!”
慕容冷枫气的双目腥红,手脚颤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目之所及,所有物品都被他愤怒的扫落在地上。
慕容善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察觉般。
直到她看见慕容冷枫冲她扔过来的青花釉茶杯,她瞳孔骤缩,双手陡然绞紧,心中的失望如狂风骇浪来势汹汹,无可匹敌。
她眉间一痛,瓷器落地成片,她怔祌望着地上的碎片出神,一缕血丝顺着眉间滑落,顷刻间晕染开来,迷蒙了双眼,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彻底昏迷过去。
——
等她再次有知觉时,人已经回到东院躺到了床上,耳边是两个男人在低语的声音。
“大夫,小女怎么样了?怎么会忽然昏迷过去?”
慕容善气的吐血。
姑奶奶怎么昏迷过去还不全拜你所赐!
膝盖好痛,嘤嘤~
刘大夫收回了手,语气有些冷硬:“就算是习武之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忽然跪在门槛上,身子也要经历一番痛苦的,何况三小姐身子本就娇弱,如今只是昏迷,膝盖没有受损已是大幸。”
被大夫冷嘲热讽一番,渣爹摸摸鼻子,忧心忡忡的站在床边,“那我女儿怎么还不醒过来?何时能醒过来?”
刘大夫暗地瞪他一眼,“三小姐无大碍,不出半个时辰就会醒来,这几日尽量卧床休息,避免下床走动引起膝盖二次损伤。”
被人当成虐待孩子的人,渣爹感到尴尬,但这大夫也不是府里的人,是他们从山下请回来,这着实让他拿他没办法。
“有劳大夫了,宁红,送刘大夫回房休息。”
耳边顿时清净下来,慕容善暗暗把这个亏记在心里,此时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渣爹对她失望。
她琢磨着渣爹若对她还有点感情,此时估计内疚心爆棚,便假装刚醒过来。
“爹~”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渣爹。
渣爹心头一软,叹息一声,坐在床边把她扶起来,“还难受吗?”
慕容善咬了下嘴唇,刚想说不难受,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至理名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疼~爹,我是不是瘸了?以后都不能走路了?”
天真无邪是孩子最好的伪装,虽然她十四岁了,但是自古以来人们不都常说孩子永远是父母心中的孩子么?
当然,这也要看渣爹对慕容善是什么样的心理,若是无感甚至有些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