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一脸不可置信,彧吟则一脸真诚道:“我没有看。”
春风刮过,吹的骨节生疼。晋阳哪里都好,就是冷起来冻得人压根打颤。
莨夏裹紧斗篷对彧吟使了个眼色转身走进屋里,彧吟识趣地跟进屋去。
洛水在偏殿抱着宗权看外面,正看见这一茬儿。如今宗权已经快三个月了,抱起来有五斤了。洛水便整天抱着他玩耍,这会儿看见彧吟找莨夏,不知道怎么的就想知道他们再聊什么。
抱着宗权在屋里转了两圈,等宗权睡着了,将宗权放到床上,床边上挡了一圈枕头便跑到正殿门口。
舒了口气,故作平静地撩开门帘走进屋里,迎面就碰上往出走的彧吟。
“师父。”彧吟拱手行礼。
洛水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怎么今天来这边了?”
“额。”彧吟在做了毒宗宗主之后,这是洛水第一次好言给他,彧吟愣了一瞬,开心地笑道:“哦,师父。您之前说的那个阵法我现在还是不太懂。”
“哪个?”洛水抬头看他的眼睛,清澈透明,只是眼底攀上一丝疲倦。
彧吟抬手,“我们出去说。”
洛水看了一眼屋里,她还是更好奇彧吟进屋来干什么的,“你先出去,我去那个东西。”
彧吟点点头,“我去小偏厅等。”
“好。”说罢,洛水绕过彧吟进了里屋。
屋里,莨夏听彧吟和洛水在门口聊了起来,就没出去凑热闹。待洛水进屋来,莨夏拿着一件小衣服在那比划,“来,看看这个小兜兜宗权能不能穿。”
洛水走进去,见她手里拿着一件纯棉的小围兜检查里面的线头,顺手拿一个枣给她,“这个还有点大,不过可以拿出来了。”
“那和这个一样大的几件也都拿出来吧。”莨夏说着,走到衣柜跟前,取出几件衣裳,“都拿过去吧。”
洛水接过衣裳,“小姐,方才彧吟进来了,有事吗?”
“没事。”莨夏扭头看了一眼洛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要防着他。”
“我没有。”洛水嘀咕,“好了,我先出去了。”
“去吧。”莨夏说完,关上柜门又跟了上来,“我也要去偏殿。”
洛水等莨夏披上斗篷,二人便往偏殿走去。
洛水去偏殿放好了衣裳去小偏厅见彧吟。
“师父。”洛水一进门,彧吟就站起来恭敬地行礼。
洛水有点不自在,“要问什么?”
“师父,我们现在极少单独相处了。”彧吟有点委屈的道,表情落寞。
洛水一时不知所措,干咳一声:“你现在功夫了得,不需要我从旁指导。”
“师父怎么知道呢?”彧吟一口一句师父的叫着,仿佛要将几个月没叫的师父一通叫个够。
“想问什么,快说。”洛水蹙眉,被一个男人示弱朕真的让她有点不适应。与之而来的便是心软,嘴上的逞强一瞬间就败了。
彧吟微垂眸看着洛水忽闪忽闪的睫毛,她最是强横,只有心智不坚定才会这般闪烁。他抿唇,“师父,既然我做宗主让你为难至今,我说什么也没用。我会敬重您如初。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洛水抬头看着他,嘴边有无数的话要说,想让他别走。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彧吟从偏厅出去,离开院子。
风从没关住的门外吹进来,寒风瑟瑟,心凉至此。
彧吟走后再没有来过晋王府。洛水去过几次朱家旧宅也只是在演武场上匆匆一面,并未单独说过话。
转眼三月,初九日是莨夏的生日,成墨云从农事中脱出身来陪了她一日,只不过,莨夏在家呆的时间太久了,那一天非要出去踏青。
成墨云本来想偷个懒在家好好陪陪她和宗权,没想到人是放假了,可还是去了田间地头。
成墨云一路上无奈地躺在车里一副生无可恋。莨夏开心的撩开车帘左看右看。
此时的晋阳城没有她来的时候热闹,很多店铺没有开门,不过街边上有不少小摊贩贩卖自己家的农产品。
莨夏看着这样的晋阳城有点低糜,心中不由得有点焦虑,便对成墨云道:“王爷,有些店铺没开门。”
“城里不少富户走了,店铺关着也正常。”成墨云坐起来,凑到莨夏跟前看外面:“没事,过几天就都开了。”
“你偷偷干了什么?”莨夏扭头看着他,就是这时候她最崇拜眼前这个男人。
风平浪静之间,将所有的事不动声色地办好。
莨夏保持着扭头的姿势,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快速将脸挪回到原处,“清明过了以后你就一直不在府中,忙吗?”
成墨云放下车帘,作势要扑倒她,“清明过后,农作物便要种进去了。前年旱了一年,去年合胡开战,暴民内乱,很多农作物都被糟蹋了。今年开春儿便至关重要了。”
“那你一直在田里吗?”莨夏好奇。
成墨云将她按倒,“是啊,本来想着今日偷个懒。可谁知我家娘子贤内。”
莨夏一笑:“先贤躬耕陇亩,我还差的太远。”
成墨云对她顺杆爬的说法表示无奈,两人就在车厢里晃晃悠悠躺着。
去到郊外,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很多人在劳作。田间地头年纪大的老妪带着小孩子们挖野菜。
马齿苋,败酱草,蒲公英都有,莨夏下了车也加入到挖野菜的阵营中。
一心想陪她过生辰的成墨云被迫又回到田间,与农民们一起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