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天瞎火的你要去哪?”梁老太太端坐在暖阁之上,狐由羡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坐在老太太一旁。
莨夏就知道狐由羡不会乖乖就范,眸光一转,笑道,“外婆,狐夫人身子不爽今儿一早便来知会了,我忙,不得空,便拖到此时。狐先生来此,怕是尊夫人病况愈下,才不得已前来找我吧?”
狐由羡听得神色凝重,末了方道,“小姐说的极是,还请老太君通融。”
老太太脸色不对,看了一眼狐由羡,指着莨夏的男装给他看,“你看她的衣衫,我看她不是临时起意,倒像是提前预谋了。”
“外婆。”莨夏娇滴滴唤了一声,“我一个姑娘家出去让歹人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晚上出门还是换做男装保险些。”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老太太对狐由羡道,“我自家的孩子我清楚。老实说吧,要干什么坏事去?”
莨夏是骗不过老太太的,向狐由羡求救。谁知他更是怂包一个,撩袍就跪,“回太君的话,是表小姐拿外宅威胁,我才答应要……”
“狐先生,你不地道。”莨夏上前就去锤他,“大家好歹同僚一场,你这么拆我台,可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莨夏才将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定是不知的。”
“表小姐,您可别再为难属下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小姐去烟花之地啊!”狐由羡还真是戳的狠。
莨夏一瞬间脸红了又白,这怎么解释?绕是谁听了也会大发雷霆,一个女子特别中意青楼,这话说出去……
红着一张老脸,莨夏低着头偷偷瞅老太太。这不瞅罢了,一瞅,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只见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的格外慈祥和蔼。这老太太在想什么?莨夏不明所以。
一头雾水之际就听老太太道,“男欢女爱的事儿旁人忌讳,老身道不那么认为。再平常不过,她想见识便让她去看看,这等偷鸡摸狗的做派下不为例。”
莨夏被唬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情况?狐由羡那老狐狸定是方才与老太太说了什么。这话讲的,像是她春心萌动一般。
只见狐由羡得逞的喜悦掩饰都掩饰不住,莨夏恨不得当下就打死他。强行将火气压下,笑道,“谢外婆体谅。”
老太太略愣了一下神,“对了,把洛丫头也带上。”
洛水那丫头打一开始就在外面听墙角,听到老太太准她一起去,垂头沮丧地出来,“老太君,那等是非之地,您当真准了?”
“准了。”老太太开朗道,“看好你家小姐,有不正经的人对你们动手动脚直接动手,不用招呼。”
狐由羡本想着脱了罪带他们出去便没什么问题了,一听老太太这态度,这比偷偷出去还要罪过。这两个祖宗,哪一个单拎出来不是闯祸的好手,还配了两个,简直就是惩罚。
狐由羡叫苦不迭,谁叫他自作自受,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莨夏听老太太嘱咐,心里暖如春阳照,洛水已经很发愁,拖拖拉拉回屋换了衣裳,俩假小子跟着一真男人便往风月楼走去。
狐由羡在路上便给他俩讲了讲风月楼的事。
据说这风月楼建在前朝,少说也有百来年了。相传此楼名曰明楼,一阴一阳。负阴而抱阳之态,两楼环抱,隔着露台相望并做一楼。一面是南馆,一面是青馆,人们也称之为北馆。这样独特的构造在大历朝绝无仅有,故而唤作风月楼。
此楼当家的一直都很神秘,南馆和青馆分别由两人掌管。
狐先生说他不去南馆,不知南馆是何种模样,北馆他倒去过几回,故而知道那二层的小楼里纷繁错杂令人心旷神怡。
梁夏觉得此地甚好,美人儿云集,琴棋书画,好酒好茶。
此时晋阳城已不如白日那般热闹,街面虽还有开着的店铺,客人却早已不见踪影。三人行至一处冷清之地,在一个巷口转弯。
面前赫然出现一个建筑。此时那一建筑灯火通明,红灯笼高挂而另一面看起来却素雅的很,灯火亮着,却不似这边热闹。
狐由羡笑嘻嘻地背着手瞧着莨夏,只见那小女子桃花美眸印着面前的一片红,一凝眸望住他道,“狐先生,现在开始请叫我云兄,洛水,你为自己想个名号啊!”
“水哥。”洛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一言出,其余二人一瞬间笑的前仰后合,好一个水哥。
莨夏笑的肚子疼,揉着小腹道,“四爷这名号挺好,叫什么水哥呀!”
洛水无奈,“随便吧。”
将名目确定好,狐由羡一打手道,“两位,请。”
“狐兄,请。”莨夏打手。
洛水见二人俗气的紧,一踢褂子进了门。
莨夏见她进去,一笑跟了进去。狐由羡最后进去,也能看着点她俩,省的惹祸。
在外看,这二层小楼并不起眼,与那南馆环抱,看着还有些奇怪,这进了楼里才知道什么叫青楼。
莨夏端着架子走的极累,进了馆里,入目处是一个宽敞的舞台,舞台下是散座,楼上另有几个雅座,二楼除过雅座以外,全是挂着小灯笼的房间,每间房门口写了牌子,莨夏目力好菜能看到这些。
正看着,台上响起一声笛鸣。莨夏拉回思绪,见一粉群女子从后台款款走了出来。罗扇轻遮半面,让人不由得思及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样的词句。
“妙。”台下传来喝彩之声,莨夏举目看去,一书生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