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字,俗。
看的眼睛正不够用,一风姿窈窕的女子打散座那边走来,笑盈盈朝她福身,“狐大官人,这两位爷是?”
狐由羡错身将二人挡住,对那女子道,“问那么多干嘛?给我们安排梓萱。”
“不巧了。”那女子不过三十岁上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段却窈窕如少女。她一扭水蛇腰错开身子靠近狐由羡一点,打起手中团扇指了指台上那位,“新来的,吹拉弹唱样样通。”
狐由羡看都不看那台上之人,与那老鸨道,“我就喜欢与梓萱下棋。你却这么扫我的兴。”
“哪能啊!”那老鸨笑道,“梓萱昨日与梁公子共度**染了风寒,还在卧床,再扰了您的兴致。”
“你没一句实话呀。”狐由羡亦笑着靠近老鸨,“昨夜与少爷共度**的不是紫玉和烟罗姑娘吗?”
“什么也瞒不过您。”老鸨摇着团扇,“梓萱姑娘真的病了,不能接待。”
狐由羡不再与她揪扯梓萱的事,摆摆手道,“找几个姑娘去天字房吧。”
那老鸨应下,狐由羡撩袍便上了二楼。
这是什么套路?莨夏暗自思忖。这一思虑,只觉得扑鼻的香气自鼻腔而入,莨夏抬头,只见一削肩细腰的女子从面前走过。
洛水蹙眉,未说什么跟着莨夏进了三号房。
不多时进来几个姑娘,又是弹琴又是跳舞。莨夏见狐由羡玩的高兴,使个眼色给洛水,自己则溜出去玩了。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莨夏不知怎么走的,走着走着便到了露台之上。
夜风微凉,月明星稀,红灯映照下,对面的风景便别致了许多。
只见一人斜倚露台之上,执一壶清酒,眉梢眼角皆是隐忍。莨夏看着触目,细瞧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人竟是空凝醉。
莨夏被自己吓了一跳,空凝醉不是唱戏的吗?怎么会在南馆?
转身就要往回走,忽听得那人说了一声,“留步。”
莨夏扭头。谁知那人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摇晃着身子向他面前的人走过去。
真是多心了。莨夏笑自己庸人自扰。他怎么会记得住自己。自己记住他也不过是因为那一时的惊骇。
转身离开。
南馆露台之上,空凝醉凭空勾了勾唇,对玉霄道,“扶我回去。”
玉霄是茶官儿,平日里与他走的近些。此时他遇见故人心绪不宁。她怎会男装出现在青馆之中?
莨夏从露台下来,就见老鸨在走廊尽头四处张望,莨夏好奇,便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待那老鸨消失在尽头处才过去寻人。
这里哪里寻的到人,看起来只是一堵墙而已。
机关。
莨夏有些兴奋了,这小小风风月楼竟还有密道。果真是不简单。
才想着要怎么进去,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麻,便没知没觉了。
莨夏觉得,自己定是与什么东西相冲,不然也不会成日走霉运吧?
才发现有个机关,还没来得及研究,自己便两眼一黑了。
莨夏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手脚早已被绑住。
“什么人?”好在嘴没塞住,莨夏大喝一声,“还不放开我!”
“大哥,这女人傻了吧?”忽而一粗鲁的声音传来。
梁夏正好不知该怎么与人套近乎,被这么一说便道,“大哥,哪人啊?”
“大哥,这女人真傻。”那个粗鲁的声音又继续,“咱怎么能告诉她,是不?”
“少废话。”又一个声音传来,与此同时是一个推搡她的大手。
“这位大哥,既然知道我是女人,就该怜香惜玉一点。”莨夏挣扎的扭动一下身子道。
“你去。”那推搡她的人当即抽开手,对同伙道。
“大哥,这么傻的人,我不碰。传染。”那粗鲁的声音道。
靠,还传染?老娘都还没有置喙。你是什么玩意儿?蒙着老娘的眼睛在这一直说老娘傻,你才傻,你们家都是傻子。
莨夏腹诽,咬牙切齿。活到这会儿才头一回被人看不上,真是过分。
这时,那大哥似乎已经没耐心了,道,“麻利点,等会儿就抬出去埋了,没有傻不傻一说。”
“哦。”那人应了一声,莨夏突然被拎了起来,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便开始移动。
莨夏觉得自己真得是倒了大霉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这还不算,最主要是突然被颠腾的恶心想吐。
这么持续了没多久,梁夏浑身一僵,“哇”的吐了一大口。
也不知吐哪了,反正没吐自己身上,闻着似乎是那傻子中了招。
“大哥,你看这傻子!吐了我一身。”那人气急败坏道。
说话间把莨夏往旁边一扔,“我不干了。”
莨夏被那么一摔,屁股被摔得生疼,若不是腿绑着,她这会儿便能将这傻子踢死。
闻着空气中只脂粉味儿浓厚,梁夏寻思,这应该还在风月楼。只是她在哪一处。尚不可知。竟不怕她喊。风月楼还真是有这么个好地方呢。
这么想着,自己又被拉拽起来,被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
——
天字三号房
洛水见莨夏走了半个多时辰还未回来,便对狐由羡道,“小姐丢了,您去帮忙找找。”
“几时走的?”狐由羡玩的正好,洛水这么一说,一把将跟前凑的女人推开,紧张道,“她和谁出去的?几时走的?”
“她自己出走的。”洛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