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和麦子拿着手里的圆筒子,来回瞅了瞅,这东西沉甸甸的,来回一晃,里面倒像装的是水,就是这东西没口没嘴子的,咋的个喝法儿?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张咪儿手里的圆筒子嘭地一声响了,吓得小米和麦子一个激灵,姊妹两个不由得向张咪儿那儿瞅了过去。
张咪儿把打开的那一筒健力宝递给了麦子,然后从麦子的手里接过那筒健力宝,向麦子和小米比划着说;“看见没,这儿有个拉环儿,先把这个拉环抠起来,这么一拉就行了。”说着,她又嘭地一声拉开了手里的圆筒子。
这还真是怪了!小米瞅着手里的圆筒子来回又看了一阵儿,看着也没个缝儿,咋的一拉就有个小口口了呢?她学着张咪儿的样子抠起了那个拉环儿,慢慢一拉。她倒没有像张咪儿那样拉出嘭的一声响,而是哧地一声,同时还冒出了很多的泡泡来。这同样是拉,咋的声音还不一样了呢?她慌忙把拉开的圆筒子放到嘴里喝了一口,想把冒起来的泡泡都喝下去了。她咋的也没有想到,虽说这东西也是水做的,有点儿蛰嘴,还有些噎人。一口咽下去,嘴里甜甜的,胸壳廊子下面却顶起了一股子的气,压也压不住,直冲着喉咙管子就上来了。她伸着脖子打了个饱嗝,**辣有点儿烧喉咙管子似的。
“第一次喝这东西都这样,不习惯。”小米的大舅瞅着小米笑了一下说。
麦子也像小米一样大了个饱嗝,然后瞅着张咪儿问:“这是啥糖水呀?咋的还有点蛰嘴辣嗓子?喝下去还打饱嗝?”
“这饮料里面有压缩的二氧化碳气体,打开慢了就容易喷沫儿。喝着觉得蛰嘴辣嗓子,都是因为二氧化碳气体给解压了。”张咪儿向麦子笑着说,“不过,你现在还不懂什么是二氧化碳。喝这种饮料不能跟喝凉水似的一口要喝多少,得慢慢喝,才不会觉得蛰嘴辣嗓子,喝到肚里也不会打饱嗝。”
这个东西喝起来还有这么个说道儿,哪有喝凉水利索,咕噔咕噔半瓢凉水下肚,很少会打嗝,除非是喝得太急了压着肠子肚子向上蹿的气儿了。小米把手里圆筒子又在面前看了看,这东西还叫啥宝,要是赶在庄稼季儿上人渴得喉咙管子能冒烟着火,喝这个东西可就能把人给折腾死了,那个时候啥宝都不如凉水是个宝!看样子呀,这东西就是给城里人喝的玩意儿,村子里的人可没有喝这东西的喉咙管子。
就在小米琢磨着手里的健力宝不是村子里喝的东西的时候,整个电影院一下子黑下来,同时,头顶上一道光亮打在了前面的那个大白被单子似的电影布子上,整个电影院里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发出了叮叮咣咣的声响。小米抬头看了看那道光亮,那道光亮是从后面一个悬在半空里的小窗户口子里照过来的,在那个小窗户口那儿,这道光亮很细,往这边照过来就越照越粗,最后粗得跟那个大白被单子似的电影布子一样的大。这道光亮在那个大白被单子似的电影布子照出了人影儿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跟外面的那张画里的黑人长得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一样,在那个大白被单子上像一只灵巧的黑瞎子似的来回地蹦来蹦去。随着电影上的人嘴张嘴合的,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四周围一下子都往电影院中间挤过来,然后升到房顶上去,再从房顶子上像倒水一样倒下来。小时候看的那场电影,一个黑匣子给人们喊成了喇叭,吊在被单子似的电影布子旁边的树上,电影上的人说话的声音就跟摇晃着砸劈了的竹竿一样,呼呼啦啦的劈劈拉拉的听不真着。这个电影院的喇叭是不是四周围和房顶上都是呀?要不,咋的这声音像从四面八方过来的一样?她不由得又向四周围瞅了瞅,这一眼让她一下子跟遭了雷劈了一样。前面白被单子似的电影布子上一阵的光亮,把黑漆漆的电影院映得能看见四周围不远的人来,她咋的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眼瞅见了坐在张咪儿旁边的那一男一女,男的搂着女的脖子的那条胳膊上的手这个时候从女人的脖子下面插进了女人脸面前的上衣里,女人还显得舒坦似的让男人的手在她的胸前来回地摸。
天哪!小米差点儿叫出声来,这就是城里人!一个个看着白白净净的,男人都穿得板板整整的,女人打扮得跟仙女儿似的,这老些人的场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背人的地儿还不知道会做出啥样的事儿呢!
电影上那个黑人又出来蹦了,顿时,整个电影院也黑了下来。
小米这个时候倒想着能让这个黑人在电影上不停地蹦,直到他把这场电影蹦得散场了,这样的话,整个电影院就一直黑着,谁爱咋的就咋的,别人也看不见了。
电影上的那个黑人还是给蹦累了,一个白人和一个女人在一块儿说话了。整个电影院里又显出了迷迷糊糊的光亮来,像天刚冷似明儿一样,很近的东西能瞅出模样来。
小米止不住用眼梢子斜了一眼坐在张咪儿旁边的那一男一女,这个时候,不光是那个男人的手还在女人脸面前的衣裳里,那个女人好像也在向男人的裤子里伸着手。
真是不要脸了!看着要比村子热闹的城市是不是大多的人,不管男女,都是这样一个德性呀!她欠起身子,拉了一下大舅的胳膊,示意要跟大舅换个位置,这样就能离得那一男一女远了些,眼梢子也瞅不到了。但是,她咋的也没有想到,在大舅旁边也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电影也不看电影了,正搂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