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筢子叹了一口气,也摇着头,向牛大锤说:“看出来了吧,他能跟你们家牛笔比?他跟牛笔大小不差两岁,牛笔那孩子多稳重,他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牛二筢子这个时候似乎才想起来要给牛大锤让座儿,就起身从旁边拽过一条板凳递到牛大锤的脸面前儿,让劝着要牛大锤坐下来。
牛大锤也没咋的客气,一排屁股就坐到那条板凳上,瞅着牛二筢子说:“不管咋的,今儿你把望春这小子的事儿给结了,心里也就少了份担子。”
“望春这小子的事儿费了我们两口子不少的心思,都愁得我们两口子马上要疯了。实在是不得已了,拿春梅那闺女给他换了这门亲。”牛二筢子摇着头说,“这孩子这个成色,我是不能在跟这孩子再纠缠了,反正现在给他成家了,我们两口子对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等过了年儿就把他分开过,省得再为他操心了。”
牛大锤一笑,说:“你这样打算对人家新媳妇儿就不合适了吧。人家进这个家还没吃上几顿省心的饭,就急着把人家往外分,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牛二筢子抬手挠了挠只有几根毛的头皮,为难似的叹了一口气,说:“嗨,就是望春这小子……”
这个时候,望春娘往桌子上了一个菜。她用手捅了一下牛二筢子,示意着牛二筢子往堂屋里一瞅说:“你这张嘴,喝两盅子酒就关不住门儿了,啥话都往外吣。”
牛二筢子给望春娘的话噎了个瞪眼,马上就意识自己今儿似乎不该说这些话,很难为情地有挠了挠头。没有几根毛的头皮给他挠得哧哧啦啦地响了几下,头皮上也给他挠出了不少的红道道子来。
“听说过了年儿你们家还要给望夏结亲成家?”牛大锤瞅着牛二筢子难为情地挠头,向牛二筢子一笑,算是给牛二筢子解难为。
“不是望春这小子在前面儿挡着,前两年望夏的事儿就能办了。”牛二筢子顺着牛大锤的话说,“给望春耽误了几年。”
“这下你们两口子就踏实了。”牛大锤说,“等过了年儿望夏的事儿再给办了,望秋的事儿还得几年。”
“省不了心哟!”牛二筢子叹着气接过牛大锤的话说。
“想省心容易呀,眼一闭腿儿一伸不喘气儿了。”牛大锤笑着说,“只要还能睁眼还能喘气儿,没有省心的时候。”
他们几个人这样说着这样的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小米会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新媳妇进门头三天,一般都会整天都在屋里闷着,就连拉撒,也都会忍着等到天黑儿之后才匆匆忙忙地去茅房一趟。多少年来,很少看到有谁家的新媳妇刚嫁进来一个午晌就自己走出门来。他们瞅着小米看了一阵子,但是,谁也琢磨不透小米这个时候走到院子里要做啥儿。
小米来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就奔着大灶棚子走了过去。
望春娘见小米奔着大灶棚子走过来,惊得木头人似的杵在那儿半晌儿不知道该咋的了。
小米来到大灶棚子下,挽着袖子就要上前帮着忙乎灶上的活儿。
邻居家的老娘们儿急忙招呼着要望春娘拦住了小米。
望春娘拦住了小米,推着小米要小米回屋呆着。
“娘,在屋里呆着不舒坦。”小米喊着望春娘说。
就小米自己来说,打自小就消停地在屋里呆着过,今儿乍地让她在屋里啥也不做地呆着,咋的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她的心里这时候还提溜着豆子他们几个,就算是身子骨能自在,可这心里也自在不下来。
“你这孩子,新媳妇过门儿头三天啥也不能做,这是多少年的规矩。”望春娘的心里给小米的一声“娘”喊得像喝了蜜糖水一样舒坦,她推着小米,几分怪罪似的笑着对小米说,“这几天你就在屋里消停地呆着,以后这个家里的活儿有你忙活的。”
小米拗不过望春娘,只得依着望春娘的劲头儿回了屋。
“二筢子,娶了这样一个儿媳妇,以后是你们两口子的福气。”牛大锤瞅着小米看了很长的一阵子,回头向牛二筢子说,“进门儿还没一天,就知道操心替家里人忙活,上哪儿找这样的儿媳妇去?这些年了,你见过谁家的儿媳妇一进门儿就这样了?”
牛二筢子看着牛大锤,不由得嘿嘿一笑,说:“也真是。”
牛大锤又扭过头去向堂屋里瞅了瞅。虽说这个时候想已经给望春娘推进了新房,从当门儿看不见了,但是,牛大锤还是这样瞅了一阵儿,回头向牛二筢子说:“我瞅着咋的还像个孩子呢?”
“年龄是小了点儿。”牛二筢子向牛大锤艮了一下头,说,“这闺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接着,他把小米他们姊妹几个的家境说给了牛大锤。
“苦命的孩子都知道操心!”牛大锤听了牛二筢子的话,叹了一声说,“不管咋说吧,反正我是觉得望春这小子娶了这闺女算是望春上辈子积了德了。”
“这闺女年龄小,怕是还不咋的懂事儿,这当爹娘的以后还得小心着跟她处着。”牛二筢子似乎有些担心似的说。
“你错了!你就看不出来?这闺女这个时候就想着出来帮着家里忙活,是这闺女太懂事儿了。”牛大锤瞅着牛二筢子说,“虽说我只瞅了这闺女这么一眼,我现在就敢这样说,以后你们两口子享的就是这个儿媳妇的福气。”
牛二筢子给牛大锤说得又是咧嘴一笑,说:“倒是我一开始就看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