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眉头微皱,然而他仍是不肯松开“我带你去见圣上。”
他的声音很低,呼吸有些急促,在她耳边轻声道“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声音很轻,却让每个人都惊得张开了嘴。
晋王殿下这是要娶陆晚??
那裴郡主怎么办?那可是明媒正娶圣上赐婚的正妃!
陆晚猛然一把推开了他,惊讶万分道“你说什么!?”
萧令眼神诚挚,态度温柔,重复道“我说,要带你去见圣上。”
这声音比刚刚更清晰,更坚定,惊得公孙仪变了脸色。
这话必然不是说什么侧妃,如果只是纳侧妃,哪里用得着去圣上面前请旨?本朝虽然民风开放,夫妻恩情已尽可以和离,可裴郡主是圣上赐婚,岂能是说和离就和离的!?
他正思索着如何开口,突然一个声音干脆利落的响起。
“我不。”
公孙仪讶然抬头,就见陆晚站在自家主子面前,神色坚定。
萧令满脸愕然“什么?”
他设想过很多种答案,独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了他。
难道是他的错觉?她心里从未有他?
只看见她转身,缓步走向周子云,蹲下身默然无语。
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尽量克制住心中的酸涩,使自己的语气尽量没有一丝异样“周子云不会有事的,本王会派最好的军医给他疗伤。”
她低头沉默。
他继续道“圣上那边,由我去面对,你不用担心。”
她依然没有搭理他。
一直享受着女人追捧、从未被冷待过的晋王殿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微抿了唇角,不再言语。
兴师动众,冒着龙颜大怒的危险,从战场直接来到她面前,就得到了这样一个沉默的结果。
良久,他才用有些委屈的声音道“为什么?”
陆晚蹲在周子云身边,至始至终低着头,她正抬袖细细地擦干净周子云脸上的血污,听见这话动作顿了顿。
萧令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来,轻声道“我送的玉观音,你戴在了脖子上。那是我娘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她说将来让我把这个送给心爱的女子。”
陆晚闻言伸手绕过脖子后面,解下来那枚玉石,递了过去。
她平静道“还给你。”
萧令没去接,而是继续轻声道“如果你觉得此举会伤害裴郡主,我会去好好处理。我知道,你遭遇这么多无端的伤害,有很大原因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也曾经想过,和你保持距离,便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危险。然而事实上,是我想错了。”
陆晚看着躺在手掌心的玉石,睫毛微颤。
她已经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在误会她被人玷污的情形下,还对她如此吐露心声,不可谓不真。
她也知道,正因为这不明不白的感情,让她遭受各种各样的误会、利用、陷害,最终无论如何,她都逃不了。
可是若如果仅仅因为贪生怕死,就不顾一切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这不是她能做得出的决定。
她也不是对裴郡主有什么顾虑,裴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甚至连那种卑鄙恶毒的手段都用上了。所以,对那个骄纵蛮横的裴郡主,她并无任何好感。
但是,就因为对一个女人没有好感,所以要和她争一个男人?
那不可能。
千里奔袭只为一个情字,到头来却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门口肃立的将士们脸色各异,敬佩有之,惋惜有之,愤愤不平有之。
没把这些部下的异样眼神当回事,萧令依然轻声说道“如果你认为,我只是一时儿戏,那么,我何必要千里迢迢冒着大罪来阻止你和亲?”
陆晚转过脸去,看向门口那一排排身穿铠甲的将士,表情平淡得仿佛从未听见萧令的肺腑之言。
她平静道“殿下胸有丘壑心系苍生,断然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和亲这步棋着实对朝廷不利,一步退,步步退。将来北戎、西凉、南楚……”
“你果真这么想?”萧令猛然起身,一直不曾生气的他眼神冷冽“你以为我是为了朝廷利益?在你看来,打了胜仗不直接进京受赏,带着五百精锐跑来找你,是为了赢得圣上开心?”
“你知不知道,主将擅自带着兵马四处跑是什么下场?又知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愿意跟随我来?”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如果真的这样想,不仅仅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心意,甚至连这些将士们的心意都浪费了!”
陆晚望着门口那群将士,这群人中,不乏一些值得载入史册歌颂千秋的人物,也有一些默默无闻名不经传的人物。
将士们重情重义,只要跟定了一个主将,就是肝脑涂地追随一生。
所以这些人愿意跟着萧令来,为的都是两个字情义。
眼眶微红,她有些内疚地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萧令微微一笑,但不是惯有的冷淡,而是有些苦涩,“是我太过相信自己了。我以为在你心中……”
似乎是恢复了冷静,他的话戛然而止。
就算是再不开窍的人,也能听出到他话语中的几分失落。
陆晚紧紧地握住手心那枚玉石,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被人拒绝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尤其是晋王萧令这样高高在上的人。
“我的确不应该冒着这么大危险来找你。”萧令再次开口情绪已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