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想了想道:“朕若有法子还用问你么,不过朕也看明白了,户部终究是户部,不是朕的内库,这银子用起来也不那么痛快,所以这银子还得自己攥在手中最舒服了,什么时候想用银子,让人去取就是,用不好与户部磨嘴皮着,也不用担心多用点银子,被那些言官御史找麻烦?”
杨峥道:“可不是么,可要用自己的银子,就得先要有银子?”
“先要有银子?”朱瞻基呢喃了两声,忽然笑道:“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只要让陛下的内库充盈起来,陛下才能用得随心所欲!”杨峥见事情渐入佳境,内心深处竟砰砰砰跳几几下,那种兴奋的感觉,差带没让他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
总算是他有足够的定力,硬生生的忍住了,这事儿必须让皇帝去想,自己要做的不过是去引导,这样才是最有力的。
“内库充盈,朕也想啊,可如何充盈法,朕还真不知道?“朱瞻基感叹了声,有些无奈。
金英看了一眼杨峥,上前一步道:“我看这事儿,杨大人怕是有些法子吧,杨大人家的内人,可是人称江南财神,这些年一心打理家族生意,可是赚了不少,其中的经验只要随意告诉些陛下,还不能让陛下的内库充盈起来?“
“对啊?“朱瞻基双手拍了一下,一脸惊喜的道:“杨爱卿,你快给朕想想法子,朕这个皇帝的日子过得实在不像个皇帝样儿,连过个生日都这么艰难,朕要求不多,只要给朕的内库挣点银子,不至于朕像现在这般,为了点银子……?”
看着皇帝一脸期盼的模样,杨峥暗暗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形式算是万事俱备了,如今欠缺的就是他的这股东风了,能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他还真没有把我,可今日这股东风不吹,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自己能等,但郑和可等不了。
细细斟酌了一番,他才朗声道:“想要陛下的内库充盈,并连绵不绝,其实并不难?起决于陛下?”
“哦!”朱瞻基哦了声,眼看杨峥一脸的庄重,神色之间也不免严肃了几分,想了想道:“你不会是真的让朕加税收吧?这个可不行啊,那些老百姓其实没几天好日子过,就这么点税收,他们必须要一年不停的干活,更别说加重税收了?“
杨峥笑道:“陛下说笑了,加重税收能加了一时,加不了一世啊?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是传授给人既有知识,不如传授给人学习知识的方法。道理其实很简单,鱼是目的,钓鱼是手段,一条鱼能解一时之饥,却不能解长久之饥,如果想永远有鱼吃,那就要学会钓鱼的方法。陛下想要天天有鱼吃,学习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朱瞻基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杨爱卿你快说方法吧?”
杨峥道:“微臣的法子很简单?”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重重的吐了口气,然后重新吸入了一口,一字一字的道:“开海禁,重下西洋!以商业为陛下谋取财富!“
“开海禁,重下西洋!“朱瞻基喃喃自语了几声。
杨峥沉声道:“不错,开海禁,重下西洋,我大明重建开市舶,易私贩为公贩,我大明的丝织品、瓷器、茶叶、铁器等,广受世界各国欢迎,而许多国家缺乏名优商品能满足明朝的国内需求,只好以白银支付所购明朝商品,引致白银大量流入我大明,朝廷从中收取税收,五方之贾,熙熙水国,刳艅艎,分市东西路(东西洋),其捆载珍奇,故异物不足述,而所贸金钱,岁无虑数十万,公私并赖,其殆天子之南库也。这样一来,陛下的内库,还担心没有银子么?“
朱瞻基眉头微微皱了皱,杨峥的话儿,他不是没想过,尤其是他从小陪着朱棣的身边长大,有时候甚至被他抱着坐上金銮殿,当他看着万国来朝的局面,心里不是没有动过下西洋的念头,可一来停止下西洋的圣旨是自己父亲亲自下的,自己做儿子的也不好去反驳,再者,本朝从洪武开始,洪武爷就想恢复一种“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简朴的农业社会。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废除货币和商品交易。大明每户人家都要承担实物税和徭役,这徭役很可能就是从千里之外押运征收的几百块城砖或几千张纸送往南京,轮到这一任务的家庭,结局往往是破产。军队也如此,实行卫所制,官兵在驻地自耕自食,亦农亦兵,为此,他登基之初就“罢太仓黄渡市舶司”。洪武七年又下令撤销自唐朝以来就存在的,负责海外贸易的福建泉州、浙江明州、广东广州三市舶司,中国对外贸易遂告断绝。洪武十四年,他又“以倭寇仍不稍敛足迹,又下令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自此,连与明朝素好的东南亚各国也不能来华进行贸易和文化交流了。
到洪武二十三年,他再次发布“禁外藩交通令”。洪武二十七年,为彻底取缔海外贸易,又一律禁止民间使用及买卖舶来的番香、番货等。洪武三十年,再次发布命令,禁止中国人下海通番,并将其定为规矩,后世子孙永不得违背。
虽说这些规矩,早在自己皇祖爷爷时,坏得不能再坏,先不说六下西洋,就是其他方面也有不少,如锦衣卫的废除上,锦衣卫为洪武爷所设,但到洪武二十六年,见于杀戮过重、枉法难制,洪武爷便正式废除了锦衣卫。可皇爷爷靖难之役夺了皇位后,他为了打击异己,便重新启用了锦衣卫,而锦衣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