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老二可真够能折腾的,越州的局势非但没有安抚下来,反而还差点把自己这条命给搭上!”赵颜的书房里,曹嵩一边看着手中的情报一边笑道,他手中拿的正是刚刚从南方传来的情况,赵颢在越州的所做所为全都记录在上面。
“幸亏二哥这次没事,之前当我得知他被交趾人包围时,还真是吓了一跳,要知道二哥可是太后唯一的儿子了,若是他再出了什么事,恐怕太后真的要发疯了。”这时只见坐在椅子里的赵颜却是有些庆幸的道,他本来只想让赵颢吃点苦头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赵颢竟然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结果也把他吓的不轻。
“嘿嘿,你这位二哥你还不了解吗,虽然读了一肚子的书,却根本没有学以致用,偏偏他又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总觉得他才是你们兄弟中最优秀的那个,而且对皇位也一直不死心,这次为了和你争夺南洋的控制权,竟然不惜跑到越州去,这下可吃够苦头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灰溜溜的跑回来。”这时曹嵩再次开口笑道,他和赵颢也是从小就认识,自然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
“那可不一定,我那个二哥看起来好像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但其实也有几分倔脾气,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担心他的倔脾气上来后,反而会选择留下来不回京城,若真是如此的话,倒是个不小的麻烦。”赵颜这时却是摸着下巴思索道,以他对赵颢的了解,对方很可能会在恼羞成怒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会吧,赵颢从小就是养尊处优,以他的性子,真的能够受得了那个苦?”曹嵩听到这里却有些不相信的道,他可是去过越州,知道那里气候炎热,宋人去了那里很难适应。另外赵颢又差点把命留在那里,所以在他看来,赵颢应该不会再留在越州才是。
“二哥他被交趾叛军围困在升龙府城那么久,估计什么苦都吃了。接下来就是清理李乾德这些交趾叛军而已,只需要动用呼延平手下的大军就行了,至于二哥也只需要在深水港等候消息,所以他也不用再受什么苦,等到交趾平定之后。他就可以用防止交趾余孽死灰复燃的借口留下来镇守一段时间,而趁着这段时间,他就可以做许多的事情了。”赵颜这时一脸认真的分析道,对于赵颢接下来的计划,不用调查他都能猜得出来。
“那怎么办,你又不在南方,若是赵颢一直留在那里,就算是有大姐和二姐他们,再加上平哥等人,可也很难阻止赵颢要做什么事啊?”曹嵩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道。毕竟赵颢再怎么无能,那也是大宋的亲王,利用他这个身份,再加上邢恕又帮他出谋划策,还真有可能让他们蚕食掉一些势力。
“放心吧,二哥他想留在外面不回来,那就让他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好了。”赵颜这时却显得十分轻松的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赵颢在外蚕食他手中的力量。
“三弟,我没听错吧,难道你就这么大方。甘愿把南洋的一些利益让出去?”曹嵩听到这里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道,越州那里可是通往南洋的重要关卡,若是赵颢掌握了那里,肯定会插手南洋的贸易。其中损失的海贸利润还是小事,关键是赵颜在海贸上的声望肯定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失,甚至影响到他对海军的掌控。
看到曹嵩惊讶的样子,赵颜却是有些诡异的一笑道:“我只是说让二哥他留在外面,又没有说让他呆在越州不动,南洋那边的局势本来就十分动荡。各种突发状况十分频繁,只要安排得当,二哥他就是铁了心的不回来,也别想在越州呆多久。”
“高!实在是高!”曹嵩听到赵颜的话禁不住抚掌大笑道,他没想到赵颜竟然会想到这个办法,以赵颢的身份呆在南洋,若是南洋哪里出了的状况,朝廷肯定会考虑让赵颢前去处理,比如像越州这次的事,再加上赵颜在朝中推动一下,恐怕赵颢根本别想在同一个地方呆在久,这样一来,他也根本来不及在地方上培养什么势力,更别说蚕食赵颜手中的力量了。
“这也是被我那二哥逼出来的权宜之计,算不上多高明,只不过比较有效罢了。”赵颜听到这里则是摆了摆手,其实他很不喜欢这样在背后算计别人,只是赵颢做得有些太过分,他也只能无奈为之。
聊完了赵颢的事,赵颜与曹嵩又聊了几句闲话,然后话题开始转到银行最近的一个大动作,那就是纸币的发行,这个话题也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提到的。
说起来早在曹嵩成立银行之前,京城就已经有四川大商人成立的钱铺,而这些钱铺就拥有发行纸币的权利,也就是之前市场上流通的交子。不过严格来说,交子并不能算是一种真正的纸币,一来交子的发行并不统一,各个钱铺都有自己的交子,虽然彼此之间也可以兑换,但却比较麻烦,而且交子的发行量也比较小,除了四川之外,也只有京城、洛阳等少数一些繁华的大城市才有流通,其它的绝大地区都无法流通交子,甚至很多人连交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曹嵩在赵颜的指点下成立银行,刚开始借助灭夏之战,使得那些缴获了大量战利品的将士愿意把财物存入银行中,而银行则给他们开出存款单或存物单,这些单据有些是记名得,自然是无法流通,但也有单据是不记名的,而且大多是存款单,这种不记名的存款单就可以流通,具备了一些纸币的特征,但它依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