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贞闻言一呆,接着又任性的道:“我不管,我就要去。办法都是想出来的,我不会贿赂考官么?”
许莫道:“贿赂是可以,但是你哪来的钱?”
柳贞贞闻言一阵犹豫,她身上还穿着成亲的礼服,哪有一分钱带在身上?只好道:“你先借我一些,回到家里,我再还你。”
许莫笑道:“我为什么要借你?”
“你……你……”柳贞贞眼圈一红,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咱们成过亲的,难道你想丢下我不管?”
许莫道:“那是假的,做不得数的,何况你自己不也说过不愿么?”
柳贞贞道:“我现在又愿意了,不管如何,你都要带我上京去。”似乎怕许莫不答应,紧接着又威胁,“你要不带我去,我就……我就……”一时想不出良好的说辞,顿了一下,才道:“我就到衙门告你去,告你负心薄幸,始乱终弃。”
许莫被她一句话说的笑了,同时他自己也有些好奇,女人赶考,他只是在戏文里听过,想要看看,这柳贞贞究竟能不能找到机会应考,应考之后,又能不能考上。想了一想,便道:“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话,咱们要提前说清楚了。”
柳贞贞见他答应,心中大喜,对于许莫的后续条件,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你说。”
许莫道:“两个条件,第一、在路上你要听话,第二、不准随便哭、不准乱发脾气,如果不答应,我就送你回去。”
柳贞贞但叫能进京赴试,什么条件都不放在心上,很爽快的道:“好,我答应你。”
红线插了句嘴,“贞贞姐,就算你中了状元,也没有用啊。你是女的,怎么做官?”
柳贞贞欢喜之余,顾不得仔细思索什么话适合说,什么话不适合说,“我自己不做,可以让我相公做啊。”
红线追问道:“贞贞姐,你哪来的相公?”
柳贞贞没有回答,望了许莫一眼,脸上不由一红,心想:爹娘和他商量的假成亲,但成亲能做的假么?这家伙相貌气质都不错,就可惜不学无术。唉!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真是幸运,他学不学无术,都不重要了。如果我冒用他的身份去应考,得了官职,让他去做,或许,或许……
许莫伸手向桌上的饭菜一指,对柳贞贞吩咐道:“吃吧。”
柳贞贞不敢违拗,何况她是真的饿了,见许莫答应带自己上京,原先因两只羊和他怄气的事情抛在一边,便坐下吃了起来。她了了一桩大心事,心中喜悦,这一顿饭吃的极是香甜。
吃完之后,许莫带了两女,从酒楼里出来,找了家客店,睡了一觉。次日问明道路,便带着两女上路。
红线将驴子放出来,让柳贞贞骑乘。三人走的官道,饶是如此,一天下来,也不过走了百余里路。柳贞贞从没出过远门,一天驴子骑下来,全身疼痛,自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将晚时,三人到了一镇,停下歇息。红线和柳贞贞一房,一晚上都听到她在呻吟,吵的睡不着觉,敲了许莫好几次门。
许莫只好再为她开了一间房间。次日再次上路,许莫不动声色的雇了一辆马车,让柳贞贞进去乘坐。
柳贞贞进入车厢,见那车厢颇为宽大,尽头处有榻,榻上铺着软垫。心里一喜,便在垫子上坐了,又对红线招呼,“红线妹妹,你也进来坐啊。”
红线听她招呼,便收起驴子和梅花鹿,进了车厢,又向许莫问:“许大叔,你也进来么?”
许莫道:“你先进去吧,等我累了,就进去了。”
红线不再多说,进了车厢。
柳贞贞向旁让了让,给她让出一些位子,自己在车厢边上坐下,掀开窗户上的帘子,向外望了一眼,正好看到许莫的背影,见他骑在虎背上,挨着马车行走,心想:这人虽然不学无术,心倒是真细。爹爹娘亲中意他,似乎也不是全无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