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黑风高,智家大营火把通明人影晃动,魏家和韩家营寨却一片黑暗,以灵修的目力从赵军营寨望去,隐隐可见无数人影在有条不紊的活动,两个时辰之后,两家部分士兵开始有序的向回撤离。
帅帐中,李牧、赵无忌、蔺灵留和廉高翔正围坐在军议台边商议,斥候灵修进来通报三家联军营寨的动向,李牧细细听完汇报,捋须沉思半晌道:“莫非想趁晚偷袭?想假装撤退引诱我追击?通知三军注意戒备,无论敌军营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离开营寨擅自攻击。”又向旁边低声道:“夜星,你去靠近侦查一下。”
旁边一个胖乎乎年约三十岁,长着两撇鼠须的男子应声道:“得令!”身形一闪化作一只硕大的地鼠,双爪在地上乱刨,瞬间挖出一个鼠洞,他已经消失在洞内。
下一刻,魏家营寨旁的地面上,缓缓鼓起一个土包,土包破开露出一个大地鼠脑袋,正是赵家营中那名被称作夜星的男子。魏家大营周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结界,从外界只能看到里面隐约的情形,看不到兵士的具体行动。夜星悄悄向里爬,来到结界附近向下挖洞,地面以下没有结界笼罩,夜星暗道:“幸运。”挖进结界内,两只鼠眼骨碌碌乱转,魏家大营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伙夫模样的士兵在轻轻的拆除灶台,从拆除的数量来估计,大约有一千人要撤离,除了一部分撤离的,其余士兵有序的巡逻和休息。正在这时头顶一热,一道水线落到脑袋上,把他吓了一大跳,猛然向旁边跃开两丈远,心中大惊,在这里被发现的话就危险了!本能的就要钻地逃走,忽然一股骚味传入鼻中,抬头一看把他气个半死,居然是望楼上站岗的士兵在往外尿尿!这股尿没有任何杀伤力,以至于他在凝神探查时,以造化级修为之高深居然也全未察觉。
大地鼠一抖身体把尿抖干,冲到简易望楼的四根支柱下,咔嚓咔嚓一顿咬,将四根支柱都咬的剩下细细一截相连,这才恨恨的离开,刚走出几丈远,轰然倒塌声和惨叫声传来,夜星这才潜地向韩家军营而去。
韩家军营内情形一如魏营,夜星观察许久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异常,潜回赵营向李牧汇报,李牧点点头道:“这三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公子可有看法?”
赵无忌道:“智魏韩三家主帅都可算一代名将,可是魏家和韩家的这个小举动却不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风格。”
李牧道:“公子的意思是......”
赵无忌道:“公孙容和鉴渊这俩小子诡计多端,我怀疑两家这个动向是他们两人的主意。”
李牧道:“公子能看透他们此举的用意?”
赵无忌摇了摇头道:“看不透,不过我们有强壮的士兵,任他诡计再多,只要以不变应万变,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我们只要不输,就是赢。”
李牧点点头,心中思绪万千,他自然早已了解过公孙容和鉴渊的情报,这两人的小动作用意有那么简单么?
第二天一早三家联军营寨中鼓声震天,三百魏武卒排众而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两军中间,魏击轻笑道:“这是我魏家训练的魏武卒,还请李将军指点一二。”这三百魏武卒每个士兵个头儿比赵军士兵稍小,装备的精良程度却稍稍胜出,同样也是左手盾牌右手大刀。
李牧一看三百魏武卒连个阵势都没有,只是简单的排成了六排,每排五十人,心道:“这魏击再打什么主意?单纯的比士兵质量么?”向旁边一示意,三百赵军士兵也排成六排直冲过来。
六百人冲撞在一起,与昨日飞熊队的战斗又是不一样的场面,魏武卒三百人宛若一个整体,攻击防御之间步调完全一致,即使单兵力量和勇猛都有不小的差距,凭借整体的配合,居然与三百赵军士兵打的不相上下。
两队足足鏖战两刻钟,双方各损失一百来人,魏武卒士兵已经显得疲惫不堪,阵型逐渐混乱,反观赵军士兵,仍旧精力十足,盾牌长刀挥在手中仍然虎虎生风。魏击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鸣金收兵,赵军再赢一阵,士气变得更加高昂。
三家联军仍旧回营修整,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再叫阵,李牧在帅帐中来回走动思考,继续令夜星侦查联军动向,魏家和赵家再次各撤走一千人马,夜星暗暗尾随魏家撤兵,一直跟到五十里以外,远远发现一座小型营寨,昨日里撤退回来的士兵全都驻扎在这座营寨中。
夜星将所见一一汇报李牧,李牧看了看赵无忌道:“这魏家和韩家在搞什么鬼?”
赵无忌道:“他们连输两阵,又连续两天减灶撤兵,莫非想挑起我们的轻敌之心?”
李牧道:“有这个可能。”仍然传令三军戒备不得出战。
第三天一早,申不害令韩家三百人来叫阵,韩家三百人分成了一百步兵,一百骑兵和一百战车兵。李牧依然派出三百盾牌长刀步兵迎战,韩家的兵种配合对赵军效果出奇的好,两队鏖战不足半刻钟,赵军已经损失近半,而韩军只损失百人左右。李牧主动鸣金收兵,三家联军终于胜了一场,阵营中不由一阵欢呼,申不害十分得意的收兵回营,剩下的时间也没再叫阵。
到了晚上魏家和韩家队伍又各撤了一千人到五十里后方的小营寨,李牧嘱咐夜星仔细查看,魏韩两家小营寨确实没有任何异常,这下不但李牧,连赵无忌也暗暗纳闷。
如此每天交战一阵,一直持续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