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贞的到来化解了刘渠的尴尬,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本来想着一万多人围住长兴军,只要张斗一服软他就可以顺坡下驴。
可谁想张斗像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但没有服软还推出火炮一副火拼到底的架势。
看着那黑洞洞的炮口,刘渠也有些后悔。就算他能拿下张斗的三千人,恐怕自己的损失也不会小。
最重要的是火拼友军的罪名他是背定了,这么多的死伤总要有个人出来背锅。
他这个右屯卫总兵不论是官职大小刚好,就是一个完美的锅。不论打赢打输他都难逃一死,就在他为难之际王化贞的出现简直就如同救星一样的及时。
他赶紧甩蹬离鞍下马单膝跪倒在王化贞马前说道:“巡抚大人,长生岛张斗嚣张跋扈,不但强占我军驻地还打死打伤我军士卒,还请大人为我右屯卫做主!”i/i
恶人先告状是必须的,自己能否为部下出气就要看王化贞的。刘渠的话语听得王化贞直皱眉,他早就听说张斗嚣张跋扈,今日刚到广宁就给他惹出真么大的乱子。
今日要不好好的教训下张斗自己这巡抚的颜面何在?想到这里他纵马来到长兴军营前喊道:“让张斗出来见本官!”
张斗还是和刚才一样身穿金甲在曹化淳的陪同下出了军营,他没有同刘渠一样下马跪倒见礼。只是在马上大咧咧的一拱手说道:“见过巡抚大人!”就又端坐于马上。
还没等王化贞发火,他身边的孙得功就怒斥道:“大胆张斗,见到巡抚大人为何不跪,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张斗冷眼瞧了一眼说话之人就说道:“本官乃是当朝二品总兵!为何要给二品的巡抚下跪?不跪巡抚就是造反,难道巡抚堪比万岁?”说着张斗还向京师方向拱手致意。i/i
他的话听得王化贞脸色都变了,还没等他分辨。曹化淳就开口了,“杂家还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事一定得秉明陛下,请陛下圣裁!”
听到这人一口一个杂家,王化贞就是一阵头大。人家可是直达圣听,自己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让太监一参和,小事也能变成大事,丢官去职都是轻的,打入诏狱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回头瞪了孙得功一眼,说道:“张斗!你为何强占右屯卫的驻地?”王化贞果断的不去追究跪与不跪的问题,直接就问道。
“大营右侧坑洼不平还有积水根本不可能安营扎寨,所以本领就自行择地扎营!”张斗理所当然的说道。
孙得功这时又跳了出来,“大胆张斗!让你在什么地方扎营早有定数,你敢私自占领别人的驻地就是犯了军法。来呀!给我拿下!”i/i
孙得功用手一指张斗,立刻就有他的亲兵要上前拿人。张斗出来也不是没带护卫,见到有人上来拿人,纷纷在马上抽出短铳对准了那些护卫。
孙得功的护卫顿时就被吓住了,黑洞洞的铳口对着谁都会胆战心惊。
“张斗你敢以下犯上不成?”孙得功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斗不屑的看着眼前上窜下跳之人说道:“你是何人?官居何职?竟敢在巡抚面前发号施令?”
张斗的三个问题问得孙得功哑口无言,他是王化贞的心腹不假。但他不过是个游击将军而已,王化贞让他掌管广宁的两万兵马已经是越权。被张斗一问他才醒悟过来,赶紧向王化贞躬身说道:“大人!您看……”
王化贞还没有开口,曹化淳就说道:“今日杂家才算见识到辽西各位的雄风,杂家一定会具实上报。”i/i
随都知道辽东的饷银都是天启朱由校的内帑在撑着,只要魏忠贤不高兴他们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监军是他们这些辽东将门都不愿意得罪的存在,就连王化贞这个巡抚都得让这些太监三分。
大营右侧那里他也看过,确实不适合扎营。孙得功将那里安排给张斗未必没有为难之意,他瞪了一眼孙得功说道:“既然张斗你在这里扎营,右屯卫的人来了就要好生解释,为何还要伤人?”
“大人容秉!非是我长兴军伤人,而是右屯卫的骑兵先用弓箭射杀我长兴军卫兵。如不是卫兵的胸甲坚硬,早已命丧黄泉!”
“杂家亲眼所见,可以为长兴军作证!”曹化淳又插了一句,王化贞听到曹化淳的声音就腻歪。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太监!就算自己铁了心要办张斗,有这个太监在也难!i/i
王化贞想了下说道:“张斗强占右屯卫驻地在先理应重罚,然大战在即张斗可立功赎罪。罚张斗赔偿死伤士卒银五百两,你们可有异议!”
王化贞的判决可以说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张斗只是被不疼不痒的罚了五百两银子而已,并没有让他让出驻地。
而刘渠不但死了人,还丢了驻地。可谓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得了那五百两银子根本就是于事无补。但是他畏惧太监的权势,还是忍下这口气。就为了每年的军饷他都得忍,不然下月军饷少了一半他都没地方哭去。
张斗吃过饭就在自己的大帐内冥思苦想,如今这里大军云集,就算女真人抓捕了大量的生女真,可以动用的甲兵不超过五万。
这场大战大明怎么会输的这么惨呢?自己似乎对这场大战有些印象,但他又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一时想不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来报。王化贞在广宁堡邀请各路将领前去商议出兵事宜。
张斗立即带着曹化淳来到广宁堡,这是张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