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渠带人赶到大营左侧时见到的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鲍承先。他吃惊的问道:“鲍承先,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姑父啊!”鲍承先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跪在刘渠马前哭诉。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支长兴军,不但占了本应是属于我军的营地还打死我的亲兵。我本想与他们理论,结果被一铳打在头盔上。要不是我命大,就见不到姑父大人了!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鲍承先是彻底不要脸了,他在刘渠面前声泪俱下动情的表演着。
刘渠可不像自己外甥先这么孤陋寡闻,长兴军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这个崛起不到一年的长兴军不但从建奴手里夺回长生岛,还在那里扎下了根。
建奴数次攻打不但损兵折将,还被他生擒了奴酋阿巴泰。要不是锦衣卫废物被建奴救回去,老奴的脸可就要丢光。i/i
即使如此长兴军还在朝鲜境内截住了阿巴泰,虽然被阿巴泰逃掉,却抓住了台吉硕托。
自己部下鲍承先怎么得罪了此人?此人不仅战功卓著,为人也胆大包天。在京城就敢暴打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大闹金銮殿掀翻了阁臣左光斗,听说还砸了英国公的瑶台山庄。
这样的人绝对不好对付,如今自己部下在他这里受了委屈,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替部下讨回公道。不然人心散了,谁还愿意为你拼命?
想到这里他一提马的缰绳来到长兴军的大营门前说道:“老夫乃广宁右屯卫总兵刘渠,让张斗出来搭话!”
不多时营门一开,张斗同一个文士实在高头大马上出了营门。
确是是高头大马,刘渠骑的就是从蒙古高价购买来的宝马。此马身高接近四尺,绝对是宝马良驹。i/i
但和张斗骑的安达卢西亚马一比就成了二等残废,安达卢西亚战马身高五尺,身体修长肌肉外露,一看就是力量十足,非常擅长速度的宝马。
刘渠的马跟张斗的战马站在一起就显得寒酸无比,他强忍住将张斗暴打一顿抢过宝马良驹的冲动。张斗质问道:“张总兵为何一到广宁不但抢夺我右屯卫的驻地,还打死打伤我的士卒,难道以为我右屯卫好欺负不成?”
张斗听了刘渠的质问只是轻蔑的一笑,说道:“广宁给我军安排的驻地坑洼不平还有积水,根本就不能扎营,所以我军自行自行择地扎营也是无奈之举。
至于打死打伤一说更是笑话,你右屯卫的骑兵向我长兴军射出箭的那刻起就是我长兴军的敌人。对于敌人我长兴军从不手软,更不会手下留情!”i/i
张斗的话说的刘渠根本就无从辩驳,有人用箭射自己的士卒,自己也会先打死再说。
这时鲍承先跳了出来吼道:“那打我的那一铳又怎么说,我已经说了是右屯卫的副将,为何还要向我开铳?”
张斗根本就没瞧鲍承先说道:“有人在我长兴军阵前犬吠,下次本帅就让士卒不要打那么高直接打头!”他的话吓得鲍承先一转身躲到刘渠的身后。
躲在别人的身后刘渠似乎找到了些安全感,他这才说道:“你凭什么说我的亲兵先射箭的,我还说你的卫兵先开铳的呢!”
对于谁先开火这事还真的不好说清楚,双方各执一词官司打到兵部也说不清楚。
张斗则是转身对一侧的文士一拱手说道:“曹公公,这事你可得为张斗作证!”i/i
听到张斗称呼此人公公,刘渠脸色有些不好看。当今天子重用宦官,魏忠贤在朝堂上虽不能一手遮天但也足以左右朝堂局势。如今这里出现一个太监明显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只听见曹化淳说道:“杂家乃是陛下指派到长生岛的监军曹化淳,适才却是右屯卫先用弓箭伤人,长兴军才用火铳反击。这件事杂家一定会上报陛下,请万岁圣裁!”
刘渠被一句万岁圣裁给说的郁闷,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天启皇帝会信谁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事情的起因还是你们长兴军强占我军驻地,今日你无论如何得给老夫一个交待。不然就是刀兵相见也在所不惜!”
当兵的最终还是要以实力说话,既然讲理讲不过那就动手吧!刘渠不信自己的一万多大军还打不过区区三千的长兴军。i/i
张斗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手下见真章吧!”说完带着曹化淳一同回归大营。
刘渠也一挥手回归本队,他咬着牙说道:“将右屯卫的士卒都调来,老夫到要看看传说中灭杀建奴如儿戏的张斗有多厉害!”
刘渠的一万多人陆续开出军营将长兴军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就要进攻。
长兴军也毫不示弱,一百多门的火炮都都准了右屯卫的士兵。只要他们敢进攻,就让他们先吃顿散弹再说。
如果右屯卫的士兵能抗住火炮的散弹,在承受火铳连续打击,最后再承受手榴弹的攻击还不溃散?那么他们早就打得女真人满地找牙,根本就不用别人帮忙,收复辽东有他们就够了。
所以张斗面对上万人的包围一点都没有紧张,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右屯卫士兵那拙劣的表演。
长兴军也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明军,他们都经历过数场生死大战。明军的表现还不如那些汉军旗呢!只要让他们放手进攻,他们有绝对的把握杀光眼前的明军。
“住手!你们在这里火拼同僚,眼睛里还有国法吗?”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接着一队士兵拦在两支人马的中间。
当一队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