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人,多尔衮催战的谕旨又到了,和托大发一通牢骚后下令两路大军合力攻击,不惜代价也要拿下日照港。

清军发疯了,顶着密集的铳炮向港口猛扑,激战五天付出三千多条人命,终于攻克四道壕沟、三道胸墙,但绿营兵越打越心虚,上面这套打法无非是让他们送死嘛,那大家就要各寻生路了,一支千余人的绿营兵高喊“山东人不打山东人”,临阵向大同军投降。

围攻一方向被围一方投降,这倒是新鲜事,王昉、孙伏虎来了兴趣,立刻找来清军游击问话,这家伙是个老营混子,进门就拍胸脯说,他们这支队伍从淮安来,绝对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他叫赵二保,是刘大帅的曹州同乡,以前刘大帅和大同好的时候,还护送过大同商队,现在刘大帅被鞑子弄到京师,兄弟们也被分拆得四分五裂,大伙早就不想干了,如果大同军足额发饷,保证能再拉几千人过来。

赵游击接着又大发牢骚:“东虏发的武器简直扯淡,遂发铳不是炸膛就是燧发机打不燃,铳剑还一碰就折,吹牛说五千斤行营炮行走如飞,炮子落处一片糜烂,兄弟们累死累活把炮拖来,一天也打不了几响,你们的铳炮却打得又准又快,兄弟都不想再送死了。”

原来是刘泽清的嫡系,这就好办了,孙伏虎一脸同情安慰道:“刘大帅跟我很熟,可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能听东虏的鬼话进京呢,抬籍入旗算个屁,手里没了兵就是案板上的肉,老刘恐怕回不来了,兄弟,你做的对,是该早些寻个退路。”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刘大帅这么个好人,大人,我跟您了,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我们这儿新立了规矩,见文官称先生,见武官叫长官,以后不许乱叫大人,”王昉摆摆手,一脸惋惜地看着赵游击说,“不过,大同军只招公民当兵,兄弟,你不如先找个活干,以后熬够年头取得公民身份后再当兵。”

“啥叫公民呀?”

“就是能挺直腰杆做人,不受朝廷、官府欺压的人。”

“我也要当公民,可是,我除了当兵啥都不会呀,大人,不,先生,有没有法子马上就能当公民?”

“那就只有立军功,还必须是显赫之功。”

赵游击一拍大腿叫道:“我立军功,绿营的兄弟人心惶惶不想再战,我打头阵,保管把东虏杀得屁滚尿流。”

当天夜里,五千大同军精锐发动反击,赵游击带着手下人走在最前面,接近敌营时突然发出一阵怪叫声,清军立刻全线崩溃,大同军追杀二十里得胜而回——刘泽清的老底子就有这本事,危险时说散就散,过后又能凑到一起。

此战之后,清军再无斗志,开始出工不出力混时间,多尔衮却无暇顾及他们——山东出大麻烦了。

相比江北清军、登莱清军,山东清军更倒霉,沂蒙两山是山东大同军经营多年的老窝,人心齐、武器精,险要之处都设有营寨堡垒,清兵进了山处处挨打、天天死人,好不容易攻克一座营寨,对手还提前跑了,奔波个把月累得精疲力尽,战果却寥寥无几,山东巡抚丁文盛、总兵柏永馥被多尔衮骂急了,硬着头皮调兵进山增援。

清军后方空虚,外线反击的时机到了,孙二奎率领骑兵从蒙阴出发,潜行数百里到达济宁城下,巴扬哈带着两百多满兵诈开城门,大同铁骑一拥而入,将两千绿营兵缴械,驻防济宁的三百多八旗兵携带有家眷,本来打算拼死一战,但见到巴扬哈一伙人放心了,带着老婆孩子出营投降。孙二奎偷袭得手,一把火烧了码头、水关,缴获的漕船也装上石头沉入河底,然后沿运河北上百余里,沿途大搞破坏,运河经此一劫三个月内无法通航。

丁文盛得知运河出事,觉得脖子上冒冷气,立刻命令柏永馥率军回援,但清军想走也不容易,刘迁携刘体纯的前协中途设伏,将钻进伏击圈的柏永馥及镇标两千余骑一举歼灭。柏永馥败亡,清军人心大乱,纷纷向山外逃窜,被民兵沿途截杀死伤无数,丁文盛逃到泰安收罗逃兵,五万多清军进山,出来的不足四万。

八月上,联合亚细亚舰队到达日照,不但带来大批粮食,还运来彭大顺的两万新军,日照军民士气大振,主动发起进攻,清军苦战近两月,粮饷补给时断时续,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和托亲自率军反击,被乱铳击毙,李率泰、柯永盛见大势已去,各率残部狼狈而逃——日照保卫战大获全胜,山东大同军由此扭转败局。

山东鏖战之时,其他战场的形势也急剧变化:

北直隶,周遇吉没白得“周铁板”的绰号,迅速在怀来以东建起一道南北长约百里的防线,然后咬紧牙关死守不退,石廷柱、巴纳哈屡攻不克,反而被周遇吉死死咬住,等他们回过神发觉上当,侯世杰的步一镇、金国鼎的铳炮二镇已掩杀过来。三支大同军老部队战力太凶悍,清军抵挡不住逃向居庸关,但海山的步六镇偷袭得手,攻克北关八达岭,石廷柱、巴纳哈只好撤入南口,从此再不敢出关。

河南,兵马局局长陈永福坐镇虎牢关,率领防军死守不退,阿济格连续猛攻皆无功而返,张鼎率军赶来增援,两人棋逢对手,大战数日难分胜负。阿济格啃不动硬骨头,索性集中八旗精锐攻击新整编的步十七镇王廷臣部和步十八镇尤人俊部,王廷臣、尤人俊当然不是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但张鼎也趁机将三万河南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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