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星谦逊几句,对众人说道:“诸位道友既然来了,还请到大殿一聚。”
那大殿中只有寥寥数个小道士看管,但另有法术维持整洁干净,四处一尘不染。天庭崇尚狮子,两旁金狮雕像林立,立柱横梁则刻画着神龙凤凰。形骸知道这雕像雕刻皆有仙法,可随时召唤出元灵来。
六人围成一圈坐定,小道士奉上茶水,朝星身后坐着一灰袍长须的老者,此人道号太白,乃是中央朝廷神,擅长治国之术,被朝星请来处理万仙盟会事务,算是相国之类的人物。
太白道:“诸位道友,此次比武盟会,目前共收得翡翠三万六千两,刨去开支,剩余数目,还请大伙过目。”
形骸料想自己这六人可以平分,他从未见过这许多钱财,奇道:“竟有三千六百人付钱比武?”
朝星笑道:“实则并没这许多,但他们住在天地岛上,吃喝拉撒,皆是利头。”其实翡翠只在凡间有用,到了天庭,另有通货,翡翠只能兑换。此地众仙云集,万众瞩目,朝星等仙神收获无数信仰,才是重中之重。
形骸点头道:“我领教过此地黑店的厉害,深有体会,深有体会。”
于忆道:“朝星,到时究竟怎般比武?难道咱们六人又要打擂么?”
朝星道:“太白兄多年主持天庭比武事宜,他已写下规矩,正要告知诸位。”
太白笑道:“咱们这‘仙长争夺会’与‘少侠剑仙会’规矩不同,后者乃是抓阄分散,一场场比试,胜者晋级,最终决出四强与状元,参选之人,年龄决不能过二十六岁。”
形骸叹道:“可惜,可惜,我今年刚过二十六,不然倒可以与后辈晚生打得热火朝天。”
于忆冷冷说道:“你倒真有脸说?”
袁蕴道:“我徒儿年纪轻轻,武功已不在你之下,为何说不得?”
于忆怒道:“那可未必,到了比武之时,我叫这小子原形毕露!”
形骸忙摇头道:“我可不敢与大仙动手。”
于忆得意一笑,暗忖:“这小子毕竟怕我,他深知我的厉害。”
形骸又道:“我这人比武常常与人扭做一团,捏胸捏腿,与大仙你动手,大仙一看就是毛手毛脚之人,我这亏可就吃大了。”
于忆大怒,喝道:“臭小子,竟敢对我无礼?你与我过招,你焉能近我三尺之内?”
太白忙道:“唉,两位莫要伤了和气,仙长之争,乃是对外的擂台赛,你们六人是擂主,接受天下群雄挑战,若被打败,则只能暂别这清高仙长之称。不过六位皆乃天地绝顶高手,自也不必惧怕。”
形骸道:“我看外头少说来了两万人,盯住仙长地位者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咱们总不见得将这两千人全都干趴下了?”
于忆、武降龙都想:“旁人都认定这小子最是软弱可欺,到时候一股脑都向他挑战。说不定他第一场便会被人打下擂台。”
太白笑道:“非也,非也,台上的擂主,只需连续打赢六场,这擂主之位便算保住了。擂主之间却不必动武。”
众人闻言皆大感放心,唯独朝星、形骸觉得甚是无趣,朝星自信无人能敌得过自己,而形骸则全不在乎这仙长称号。
千棘问道:“若总共只有三十六人能上来挑战,下头定然吵成一团,谁也不服谁。”
太白道:“龙兄说到点子上了。若有两人皆想同时挑战同一仙长,又都不愿退让,咱们就让这两人先打一架,胜者可上擂台。”
武降龙笑道:“妙计,妙计,如此既可消耗敌手,咱们亦可休息休息,查看敌人底细。”他司职战神,自然注重战前方略,对这规矩大是赞赏。
形骸又问道:“比如我被人击败后,那人留在擂台,仍需打败六人么?”
太白摇头道:“他若胜了,就是此次擂主,不必再接受挑战,否则反复打下去,一、两千人,何时是个尽头?届时擂台极大,若跌出擂台算输,若亲口投降算输,若昏迷不醒算输,若伤了人命也算输,其余并无额外规矩,武器法宝,毒药邪法,并不禁止。”
朝星道:“诸位仙友可还有什么疑议?”
众人皆道:“这规矩不错,就这么办吧。”
形骸想起风暴教之事,于是告知朝星等人。于忆、武降龙对纯火寺的僧侣并无好感,但并不关心道术士死活,闻言不置可否。袁蕴早知道此案,道:“拜风豹倒也罢了,关于拜鹰此人,倒需好好追查。他乃凡人自行修炼成的地庭神,或许更是黑暗仙神之流。”
朝星问道:“你是说他实则信奉巨巫?”
袁蕴道:“这便是最奇怪之处,听说这拜鹰数千年前曾击败过一潜入乾坤的巨巫,他正是因为此功,加上凡人信奉,以至于脱胎换骨,由神龙骑一举变为神仙。但此人居于幽暗的神殿里,似乎畏惧阳光。”
形骸不禁钦佩:“师父竟已查得这般清楚了?那拜鹰击败的是怎样的巨巫?或许那巨巫正巧羸弱,才败于拜鹰之手,就像当年的夸父一样。”
朝星道:“道术士皆乃我道门一脉,其中多有我万仙盟友,绝不容邪教加害。待此间大事一了,咱们首要之举,便是挑了这风暴教。”
袁蕴点头道:“如此也好。”
众人商议已毕,形骸正要与袁蕴离开,朝星道:“行海,我有事找你。”
袁蕴拍拍形骸肩膀,走出大殿,形骸问道:“盟主找我何事?”
朝星缓缓迈步,形骸见他卖关子